太平廣記 全12冊 (copy)

卷第一百四十八 定數三

韋 氏  張嘉福  宋 惲  房 琯  孫 生

張嘉貞  杜 暹  鄭 虔  崔 圓

韋 氏

唐平王誅逆韋。崔日用將兵杜曲,誅諸韋略盡,繃子中嬰孩,亦捏殺之。諸杜濫及者非一。浮休子曰:“此逆韋之罪,疏族何辜?亦如冉閔殺胡,高鼻者橫死;董卓誅閹人,無須者枉戮。死生命也。”出《朝野僉載》。

張嘉福

唐逆韋之變,吏部尚書張嘉福河北道存撫使,至懷州武陟驛,有敕所至處斬之。尋有敕放。使人馬上昏睡,遲行一驛,比至,已斬訖。命非天乎?天非命乎?出《朝野僉載》。

宋 惲

明皇在府之日,與絳州刺史宋宣遠兄惲有舊。及登極之後,常憶之,欲用為官。惲自知命薄,乃隱匿外州,緣親老

韋 氏

唐平王追殺叛逆的韋氏。崔日用率兵到杜曲,把姓韋的幾乎都殺光了,就連襁褓裡的嬰孩也都被掐死。在杜曲被濫殺的人不止一個。浮休子說:“這是姓韋的罪過,疏房遠族有什麼罪?就好像冉閔殺胡人,高鼻子的人也遭慘死;董卓殺閹黨,沒長鬍子的也被枉殺。死生真是命裡註定。”出自《朝野僉載》。

張嘉福

唐朝韋氏叛亂,吏部尚書張嘉福兼河北道存撫使,到了懷州武陟館驛,有敕令要將張嘉福在所到之處斬首。不一會兒又下敕令釋放。使臣在馬上睡了一覺,晚行了一個驛站的路,等到了,張嘉福已經被斬首。命是天定呢?還是天不定命呢?出自《朝野僉載》。

宋 惲

唐明皇還在王府的時候,曾經和絳州刺史宋宣遠的哥哥宋惲有老交情。等到他登上皇位後,經常想念宋惲,想要用宋惲為官。宋惲知道自己命薄,就隱藏在外州,後來因為雙親年邁,

歸侍。至定鼎門外,逢一近臣。其人入奏雲:“適見宋惲。”上喜,遂召入。經十數年,每欲與官,即自知無祿,奏雲:“若與惲官,是速微命。”後因國子監丞杜幼奇除左贊善大夫,詔令隨例與一五品官,遂除右贊善大夫。至夜卒。出《定命錄》。

房 琯

開元中,房琯之宰盧氏也,邢真人和璞自太山來。房琯虛心禮敬,因與攜手閒步,不覺行數十里,至夏谷村。遇一廢佛堂,松竹森映。和璞坐松下,以杖叩地,令侍者掘深數尺。得一瓶,瓶中皆是婁師德與永公書。和璞笑謂曰:“省此乎?”房遂灑然,方記其為僧時,永公即房之前身也。和璞謂房曰:“君歿之時,必因食魚鱠。既歿之後,當以梓木為棺。然不得歿於君之私第,不處公館,不處玄壇佛寺,不處親友之家。”其後譴於閬州,寄居州之紫極宮。臥疾數日,使君忽具鱠,邀房於郡齋。房亦欣然命駕。食竟而歸,暴卒。州主命攢櫝於宮中,棺得梓木為之。出《明皇雜錄》。

孫 生

開元末,杭州有孫生者,善相人。因至睦州,郡守令遍相僚吏。時房琯為司戶,崔渙自萬年縣尉貶桐廬丞。孫生曰:“二君位皆至臺輔。然房神器大寶,合在掌握中;崔後合為杭州刺史。某雖不見,亦合蒙其恩惠。”既而房以宰輔齎冊書自蜀往靈武授肅宗,崔後果為杭州刺史。下車訪

回家奉養。有一天他在定鼎門外,遇到了唐明皇的一個近臣。那人就進宮奏明說:“我剛才見到宋惲了。”唐明皇很高興,立刻召見。過了十多年,常常想給宋惲個官做,宋惲自知自己沒有祿相,回奏說:“如果讓我當官,就是加速要我的小命。”後來因為國子監丞杜幼奇升為左贊善大夫,唐明皇下詔隨慣例授予宋惲五品官,就升為右贊善大夫。到了晚上宋惲就死了。出自《定命錄》。

房 琯

唐玄宗開元年間,房琯任盧氏縣令,邢真人和璞從太山來。房琯虛心相待,以禮相迎,並與和璞攜手並肩散步,不知不覺走了幾十裡,到了一個夏谷村。他們遇到一個廢棄的佛堂,這佛堂內松竹茂密,交相掩映。和璞坐在松樹下,用手杖敲著地,讓侍從挖地深達幾尺。挖到一個瓶子,瓶裡都是婁師德寫給永公的信。和璞笑著對房琯說:“你明白嗎?”房琯露出驚訝的神情,這才記起自己當和尚時,永公就是自己的前身。和璞對房琯說:“你死的時候,一定是因為吃魚肉而死。死了以後,應該用梓木做棺材。然而不會死在你的家裡,也不會死在你的府衙裡;還不會死在寺院佛堂中,不會死在親友的家裡。”以後房琯被派到閬州,寄住在閬州的紫極宮。臥病在床幾天了,閬州刺史忽然做了魚肉,邀請房琯到郡齋赴宴。房琯也很愉快地前往赴宴。吃完回來,突然死了。州主下令在紫極宮做了棺材,棺材是用梓木做的。出自《明皇雜錄》。

孫 生

唐玄宗開元末年,杭州有個孫生,很會給人相面。有一次到了睦州,郡太守讓他給部下的僚吏們都相相面。當時房琯為司戶,崔渙從萬年縣的縣尉貶到桐廬縣做縣丞。孫生說:“兩位的官職都可做到臺輔。然而房琯是棟樑之材,應該在皇帝的左右;崔渙以後該當杭州刺史。我雖然見不到,但也能領受到他的好處。”不久,房琯以宰輔的身份帶著冊書從蜀地前往靈武向肅宗傳授旨意,崔渙後來果然當上杭州刺史。他上任訪尋

孫生,即已亡旬日矣。署其子為牙將,以粟帛賑恤其家。出《明皇雜錄》。

張嘉貞

開元中,上急於為理,尤注意於宰輔,常欲用張嘉貞為相,而忘其名。夜令中人持燭,於省中訪其直宿者誰。還奏中書侍郎韋抗。上即令召入寢殿。上曰:“朕欲命一相,常記得風標為當時重臣,姓張而重名,今為北方侯伯。不欲訪左右,旬日念之,終忘其名。卿試言之。”抗奏曰:“張齊丘今為朔方節度。”上即令草詔,仍令宮人持燭,抗跪於御前,援筆而成。上甚稱其敏捷典麗,因促命寫詔,敕抗歸宿省中。上不解衣以待旦,將降其詔書。夜漏未半,忽有中人復促抗入見。上迎謂曰:“非張齊丘,乃太原節度張嘉貞。”別命草詔。上謂抗曰:“維朕志先定,可以言命矣。適朕因閱近日大臣章疏,首舉一通,乃嘉貞表也。因此灑然,方記得其名。此亦天啟,非人事也。”上嘉其得人,復嘆用舍如有人主張。出《明皇雜錄》。

杜 暹

杜暹幼時,曾自蒲津濟河。河流湍急,時入舟者眾,舟人已解纜,岸上有一老人,呼“杜秀才可暫下”,其言極苦。暹不得已往見,與語久之。船人待暹不至,棄襆於岸便發。暹與老人交言未盡,顧視船去,意甚恨恨。是日風急浪粗,忽見水中有數十手攀船沒,徒侶皆死,唯暹獲存。老人謂

孫生,但孫生已經死了十多天了。就安排孫生的兒子當牙將,並拿了很多糧食布匹賑濟撫卹他的家屬。出自《明皇雜錄》。

張嘉貞

唐玄宗開元年間,皇上急於治理朝政,尤其注意宰相的人選,曾想用張嘉貞為宰相,但忘了他的名字。夜裡讓宮人持著蠟燭,在各省裡尋找當天值宿的是誰。回奏說是中書侍郎韋抗值班。皇上馬上召韋抗進寢殿。皇上說:“我想任命一個宰相,常記得他舉止風采是今日重臣,這個人姓張名是兩個字,現在是北方的侯伯。我不想訪問左右文武大臣,這十多天用心想,但還是忘記了他的名字。你說說看是誰。”韋抗回奏說:“張齊丘現在是朔方節度使。”皇上就讓他草擬詔書,仍然讓宮人拿著蠟燭,韋抗跪在皇帝面前,提筆而成。皇上很稱讚他才思敏捷,寫得規範漂亮,催著讓他寫詔書,寫就令他回到省中歇息。皇上不解衣睡覺只等天亮就將下達詔書。還不到一個時辰,忽然又有宮人催促韋抗入見皇上。皇上迎著他說:“不是張齊丘,是太原節度使張嘉貞。”又令韋抗另寫了份草詔。皇上對韋抗說:“我心裡考慮先定下來的,可以說是命啊。剛才我翻閱近幾天大臣們的奏疏,拿起來的第一卷,就是張嘉貞的上表。因此驚訝,才記得他的名字。這也是上天啟發我,並不是人為。”皇上很稱讚他得到了人才,又感嘆任用和捨棄好像鬼使神差似的。出自《明皇雜錄》。

杜 暹

杜暹年幼時,曾從蒲津渡河。河流水勢湍急,當時上船的人很多,撐船的人已經解開纜繩,這時岸上有一個老人招呼“杜秀才可暫時下來”,老人苦苦要求。杜暹沒辦法只好下船見他,同老人說了很長時間。船上的人等杜暹等得不耐煩,把他的包袱扔到岸上便開船了。杜暹和老人交談沒完沒了,回頭看船已經開走了,心裡挺怨恨這個老人。那天風急浪大,忽然發現水中有幾十隻手攀在沉沒的船上,同伴們都死了,只有杜暹倖存下來。老人對

暹曰:“子卿業貴極,故來相救。”言終不見。暹後累遷至公卿。出《廣異記》。

鄭 虔

開元二十五年,鄭虔為廣文博士。有鄭相如者,年五十餘,自隴右來應明經,以從子謁虔。虔待之無異禮。他日復謁,禮亦如之。相如因謂虔曰:“叔父頗知某之能否?夫子雲:‘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也。’某亦庶幾於此。若存孔門,未敢鄰於顏子,如言偃、子夏之徒,固無所讓。”虔大異之,因詰所驗,其應如響。虔乃杜門,累日與言狎。因謂之曰:“若然,君何不早為進取,而遲暮如是?”相如曰:“某來歲方合成名,所以不預來者,時未至耳。”虔曰:“君當為何官?”曰:“後七年,選授衢州信安縣尉,秩滿當卒。”虔曰:“吾之後事,可得聞乎?”曰:“自此五年,國家當改年號。又十五年,大盜起幽薊,叔父此時當被玷汙。如能赤誠向國,即可以遷謫;不爾,非所料矣。”明年春,相如果明經及第。後七年,調改衢州信安尉。將之官,告以永訣,涕泣為別。後三年,有考使來,虔問相如存否,曰:“替後數月,暴終於佛寺。”至二十九年,改天寶。天寶十五年,安祿山亂東都,遣偽署西京留守張通儒至長安,驅朝官就東洛。虔至東都,偽署水部郎中。乃思相如之言,佯中風疾,求攝市令以自汙,而亦潛有章疏上。肅宗即位靈武,其年東京平,令三司以按受逆命者罪。虔以心不附賊,貶溫州司戶而卒。出《前定錄》。

杜暹說:“你的業根貴重得很,所以才來相救。”說完就不見了。杜暹後來多次升官做到了公卿。出自《廣異記》。

鄭 虔

唐玄宗開元二十五年,鄭虔為廣文博士。有個叫鄭相如的,五十多歲了,從隴右來應明經科考,以侄子的身份拜謁鄭虔。鄭虔待他也沒有特殊的禮節。過些天再拜謁,禮節也同前次相同。鄭相如因此對鄭虔說:“叔父知道我能考中嗎?孔夫子說:‘那能繼承周朝的朝代,即使百代也是可以預見的。’我也差不多這樣。若是孔門還在,不敢和顏淵比,但要說言偃、子夏那些人,我還是不比他們差。”鄭虔非常驚異,就詢問他有什麼證明,他反應迅捷,如聲迴響。鄭虔於是閉門謝客,整天和他交談很投機。趁機對他說:“若像你說的那樣,你為什麼不早點科考而求進取,到這麼晚了才參加科考?”鄭相如說:“我來年才該成名,之所以不早來,是因為時間沒有到。”鄭虔說:“你該當什麼官呢?”鄭相如說:“再過七年,將被選授衢州信安縣尉,任期到了就該死了。”鄭虔說:“我今後的事,可以說給我聽聽嗎?”鄭相如說:“從這以後五年,國家當改年號,再過十五年,在幽薊一帶將起大盜,叔父您這時也會被玷汙。如果能對國家忠心赤誠,還可以遷謫;不然,就不是我所預料的了。”第二年春天,鄭相如果然明經科考中。以後七年,調動改任為衢州信安縣尉。即將去赴任時,來告訴鄭虔將永遠訣別了,然後就流淚告別了。三年以後,有個考察使來,鄭虔問鄭相如還在不在,那人說:“上任後幾個月,得急病死在佛寺。”到開元二十九年,唐玄宗改年號為天寶。天寶十五載,安祿山在東都洛陽叛亂,派偽署官西京留守張通儒到長安,驅逐唐朝的官員到東都洛陽。鄭虔到了東都,作了偽署水部郎中。他想到鄭相如的話,假裝瘋癲,要求把他拉到街市上讓他自己弄汙自己,但又偷偷上奏疏給皇上。肅宗在靈武即位,那年東京也已平息叛亂,令三司審理叛亂的人的罪行。鄭虔因為身在敵營而心不附和叛賊,被貶職做了溫州司戶而後死在任上。出自《前定錄》。

崔 圓

崔相國圓,少貧賤落拓,家於江淮間。表丈人李彥允為刑部尚書。崔公自南方至京,候謁,將求小職。李公處於學院,與子弟肄業,然待之蔑如也。一夜,李公夢身被桎梏,其輩三二百人,為兵杖所擁,入大府署,至廳所,皆以姓名唱入,見一紫衣人據案,彥允視之,乃崔公也,遂於階下哀叫請命。紫衣笑曰:“且收禁。”驚覺甚駭異,語於夫人。夫人曰:“宜厚待之,安知無應乎!”

自此優禮日加,置於別院,會食中堂。數月,崔公請出,將求職於江南。李公及夫人因具盛饌,兒女悉坐。食罷,崔公拜謝曰:“恩慈如此,不如何以報效?某每度過分,未測其故,願丈人示之。”李公笑而不為答。夫人曰:“親表侄與子無異,但慮不足,亦何有恩慈之事!”李公起,夫人因謂曰:“賢丈人昨有異夢,郎君必貴。他日丈人迍難,事在郎君,能特達免之乎?”崔公曰:“安有是也?”李公至,復重言之。崔公踧踖而已,不復致詞。李公雲:“江淮路遠,非求進之所。某素熟楊司空,以奉託。”

時國忠以宰相領西川節度。崔既謁見,甚為楊所禮,乃奏崔公為節度巡官,知留後事。發日,李公厚以金帛贈送。至西川,未一歲,遇安祿山反亂,玄宗播遷,遂為節度使,

崔 圓

相國崔圓,少年時家境貧寒、窮困落拓,家住在江淮一帶。他的表丈人李彥允任刑部尚書。崔圓從南方來到京城,等候拜見李彥允,要讓他給謀求個小職務。李彥允當時在學院裡,正與學生們研習學業,對待崔圓很輕視。一天晚上,李彥允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身上戴著刑具,有二三百個人,被執杖的士兵簇擁著來到一個大官府裡,到了大廳前面,都被高聲念著姓名傳呼進去,只見一個穿紫袍的人坐在案前,李彥允一看,原來是崔圓,於是就在臺階下哀聲大叫饒命。穿紫袍的人笑著說:“暫且關押起來。”李彥允驚醒後又奇怪又害怕,告訴了夫人。夫人說:“應該好好招待他,怎麼知道不應驗呢!”

從此以後對待崔圓一天比一天好起來,讓他住到另一個院落裡,每天都在中堂請他吃飯。住了幾個月,崔圓請求離開,說要到江南一帶找個職務。李彥允和夫人趁這個機會準備了豐盛的菜餚,兒女也都圍坐在桌邊一起吃飯。吃完飯,崔圓拜謝說:“您對我恩重如此,不知道將來怎麼報答呢?我常想,對我優待有點過分了,不知道什麼原因,請丈人明白地說出來。”李彥允只是笑不回答。夫人說:“親表侄和自己的兒子一樣,只怕考慮不周,有什麼恩惠、慈愛的事!”李彥允這時起來上廁所,夫人趁機說:“你的好丈人昨天做了一個怪夢,說你將來一定會當大官。以後說不定什麼時候你丈人受困遭難,事情在你的管轄範圍內,能不能網開一面,特別給予減免呢?”崔圓說:“哪能有那樣的事?”李彥允回來,重複說了夫人的話。崔圓惶恐不安,手足無措,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李彥允說:“江淮離這裡太遠,並且也不是謀求上進的地方。我平常和楊司空較熟,我已經託付他了,到他那裡謀個職務吧。”

當時楊國忠以宰相銜領西川節度使。崔圓前去拜見,楊國忠非常禮待他,就奏明皇上任命崔圓為節度巡官,並掌管留後事。崔圓臨上任那天,李彥允又送給他很多錢財玉帛。到西川還不到一年,正趕上安祿山造反,玄宗遷徙,就讓崔圓當了節度使。

旬日拜相。時京城初克復,脅從偽官陳希烈等併為誅夷。彥允在數中,既議罪。崔公為中書令,詳決之,果盡以兵仗圍入,具姓名唱過,判雲準法。至李公,乃呼曰:“相公記昔年之夢否?”崔公頷之,遂判收禁。既罷,具表其事,因請以官贖彥允之罪。肅宗許之,特詔免死,流嶺外。出《逸史》。

又過了十來天,拜為宰相。當時京城剛剛收復,脅從安祿山的官員陳希烈等人都要一併誅殺,李彥允也在其中,已經定罪。崔圓那時是中書令,詳細審定,果都派兵包圍捉了起來,全都點過了姓名,宣判依法治罪。輪到李彥允,李彥允高呼:“宰相記得當年說的那個夢嗎?”崔圓點了點頭,然後就判他先關押起來。事過之後,崔圓上表奏明其事,並請求拿自己的官職贖李彥允的罪過。肅宗批准了表奏,特別下了詔書免除李彥允的死罪,流放到嶺外。出自《逸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