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四百三十九　畜獸六

羊

月氐稍割　西域大羊　罽賓青羊　齊訟者　　樑　文

顧　霈　　潘　果　　李審言　　楊　氏　　陳正觀

安　甲

豕

燕　相　　杜　願　　都　末　　劉　胡　　耿伏生

李校尉　　湯　應　　安陽書生　吳郡士人　晉州屠兒

元　佶　　崔日用　　李　汾　　徐州軍人

羊

月氐稍割

月氐有羊大尾，稍割以供賓，亦稍自補復。有大秦國，北有羊子，生於土中。秦人候其欲萌，為垣以繞之。其臍連地，不可以刀截，擊鼓驚之而絕。因跳鳴食草，以一二百口為群。出《異物志》。

西域大羊

僧玄奘至西域，大雪山高嶺上有一村，養羊大如驢。出《酉陽雜俎》。

羊

月氐稍割

月氐國有一種羊尾巴很大，可以一點一點地割下肉來招待賓客，不久又漸漸長好復原。有一個大秦國，它的北部地區有一種羊，羊羔子從土裡生出來。大秦國的人等到羊羔將要萌生的時候，就砌牆把它圍起來。羊的臍帶連著地，不能用刀截斷，敲鼓一驚，它自己就掙斷了。於是它就可以跳起來鳴叫、吃草，這種羊一群往往有一二百隻。出自《異物志》。

西域大羊

唐朝僧人玄奘到西域去，路過大雪山高嶺上的一個村莊，那裡養的羊像驢那麼大。出自《酉陽雜俎》。

罽賓青羊

罽賓國出野青羊，尾如翠色，土人食之。出《酉陽雜俎》。

齊訟者

齊莊公時有裡徵者，訟三年而獄不決。公乃使二人具一羊，詛於社。二子將羊而刺之，灑其血。羊起觸二子，殪於盟所。出《獨異志》。

樑　文

漢齊人樑文好道，其家有神祠，建室三四間，座上施皁帳，常在其中。積十數年，後因祀事，帳中忽有人語，自呼高山君。大能飲食，治病有驗。文奉事甚肅。積數年，得進其帳中。神醉，文乃乞得奉見顏色。謂文曰：“授手來。”文納手，得持其頤，髯須甚長。文漸繞手，卒然引之，而聞作殺羊聲。座中驚起，助文引之，乃袁公路家羊也。失之七八年，不知所在。殺之乃絕。出《搜神記》。

顧　霈

顧霈者，吳之豪士也。曾送客於昇平亭，時有沙門流俗者在座中。主人慾殺一羊，羊絕繩，因走來投此道人，穿頭向袈裟下。主人命將去殺之。既行炙，先割以啖道人。道人食下，覺炙走行皮中，痛毒不可忍。呼醫來針之，以數

罽賓青羊

罽賓國出產一種野生青黑色的羊，尾巴的毛像翠綠色。當地人吃這種羊。出自《酉陽雜俎》。

齊訟者

齊莊公在位時，有一個叫裡徵的人，告狀告了三年，官司也沒有個定論。齊莊公就讓兩個人準備一頭羊，到土地神那裡去盟誓。兩個人把一頭羊弄去之後就用刀刺它，要灑羊血盟誓。羊站起來頂撞他們，二人都被撞死在盟誓的地方。出自《獨異志》。

樑　文

漢朝時，齊人樑文喜歡道術。他家裡有三四間專門用來祭神的屋舍，座位上掛著黑色帳幔，他自己常在裡邊修行道術。十幾年之後，有一天他又在祭神，帳幔中忽然有人說話，自稱高山君。說自己很能吃很能喝，治病很靈驗。樑文敬奉這位高山君特別莊重。一共侍奉了幾年，才被允許進到帳幔中。有一天神喝醉了，樑文就要求看看神的模樣。神對樑文說：“你把手伸過來。”樑文把手伸過去，摸到了神的面頰，鬍鬚特別長。樑文漸漸把鬍鬚繞到手上，突然間使勁一拽，聽到了羊被殺時的哀叫聲。在座的人們被嚇得站起來，一起上去幫著樑文往外拽，拽出來一看，原來是袁公路家的一頭羊。這頭羊丟了七八年了，誰也不知它在什麼地方。這頭羊被殺了之後，鬧“神”的事也沒再發生了。出自《搜神記》。

顧　霈

顧霈是吳地的一位豪士。有一次他曾在昇平亭送客，當時在座的有僧徒也有俗人。主要想要殺一頭羊，羊掙斷了繩子，便走向一位和尚，把頭鑽進袈裟下面。主人命人把羊弄走殺了。烤好羊肉之後，先割了一塊給那和尚吃。和尚吃了之後，覺得羊肉就在他的皮下走動，痛得不可忍受。找醫生來鍼灸，紮了好幾

針貫焉，炙猶動搖。乃破肉視之，故是一臠肉耳。道人於此得疾，作羊鳴，吐沫。還寺少時而卒。出《搜神記》。

潘　果

唐京師人姓潘名果，年未弱冠，以武德時，任都水小吏。歸家，與少年數人出田遊戲。過於冢間，見一羊為牧人所遺，獨立食草。果因與少年捉之，將以歸家。其羊中路鳴喚，果懼主聞，乃拔卻羊舌，於夜殺食之。後經一年，果舌漸縮盡。陳牒解吏，富平縣令鄭餘慶疑其虛詐，令開口驗之，乃見全無舌，根本才如豆許不盡。官人問之因由，果取紙，書以答之。元狀官之時彈指，教令為羊追福，寫《法華經》。果發心信教，齋戒不絕，為羊修福。後經一年，舌漸得生，平復如故。又請官陳牒，縣官用為里正。餘慶至貞觀十八年為監察御史，自向說爾。出《法苑珠林》。

李審言

萬壽年中，長安百姓李審言忽得病如狂，須與羊同食。家人無以止，求醫不效。後忽西走，近將百里，路傍遇群羊，遽走入其內。逐之者方至，審言已作為一大羊，於眾中不能辨認。及家人齊至，泣而擇之。其一大羊，乃自語曰：“將我歸，慎勿殺我。我為羊快樂，人何以比？”遂將歸飼養，以終天年。出《瀟湘錄》。

針，那羊肉還在動。於是就割破皮肉一看，裡邊果真有一塊肉。和尚從此得了一種病，像羊一樣叫，口吐白沫。他回到寺裡不久就死了。出自《搜神記》。

潘　果

唐朝時京城裡有個人姓潘名果，年齡不滿二十歲，武德年間，任都水監的小官。他回到家裡，和幾個年輕人到野外遊戲。從幾個墳墓間走過的時候，發現有一頭羊被放羊人丟下了，獨自在那吃草。潘果就和幾個年輕人把羊捉住，帶回家去。那羊半路上一直鳴叫，潘果怕羊的主人聽見，就把羊舌頭給拔掉了，又在夜裡把羊殺掉吃了。後來過了一年，潘果的舌頭漸漸萎縮，要縮沒了。他只好寫文書要求解職，富平縣令鄭餘慶懷疑他撒謊，就讓他張開口查驗，只見他口中根本沒有舌頭，舌頭根上只有豆粒那麼大沒有消盡。官人問原因。他取來紙筆，寫字回答。官員知道此事之後，情緒激動讓他為羊祈求冥福，抄寫《法華經》。潘果下決心信教，堅持齋戒，為羊唸佛修福。一年後，他的舌頭漸漸長了出來，恢復得和原來一樣了。他又遞交文書請求官職，縣官用他當了里正。鄭餘慶到貞觀十八年的時候，做了監察御史，是他親口講述的這個故事。出自《法苑珠林》。

李審言

萬壽年間，長安百姓李審言忽然得了一種病，像瘋了一般，要和羊一塊吃草。家人沒辦法制止他，求醫也沒有效果。後來他忽然往西跑，跑了將近一百里，遇到路邊一群羊，迅速跑進羊群裡。追趕他的人剛趕到，李審言已經變成一頭大羊，混在羊群中無法分辨。等到家人都來了，一起哭著到羊群裡找他。其中一頭大羊說：“把我牽回家吧，千萬別殺我。我做羊很快樂，人怎麼能比！”於是家人把他牽回家飼養，直到它老死。出自《瀟湘錄》。

楊　氏

長安楊氏宅恆有青衣婦人，不知其所由來。每上堂，直詣諸女曰：“天使吾與若女有。”悉驚畏而避之，不可，則言詞不遜。所為甚鄙，或裸體而行，左右掩目。因出外間，與男子調戲，猛而交穢。擒捕終不可得。一日，悉取諸女囊中襟衣，暴置庭前，女不勝其忿，極口罵之。遂大肆醜言，發其內事，纖毫必盡。如此十餘日。呼神巫，以符禁逐之，巫去輒來，悉莫能止。乃徙家避之。會楊氏所親自遠而至，具為說之。此人素有膽，使獨止其宅。夜張燈自臥，婦人果來。偽自留之寢宿，潛起匿其所曳綠履。求之不得，狼狽而去。取履視之，則羊蹄也。以計尋之，至宅東寺中，見長生青羊，而雙蹄無甲，行甚艱蹶。贖而殺之，其怪遂絕。出《廣異記》。

陳正觀

潁川陳正觀斫割羊頭極妙。天寶中，有人詣正觀，正觀為致飲饌。方割羊頭，初下刀子，刺其熟腦。正觀暫洗手，頭作羊鳴數聲。正觀便爾心悸，數日而死。出《廣異記》。

安　甲

邠州有民姓安者，世為屠業。家有牝羊並羔。一日，欲刲其母，縛上架之次，其羔忽向安生面前，雙跪前膝，兩

楊　氏

長安一戶姓楊人家的宅院裡，經常有一個穿黑衣服的婦人，誰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來的。她常常走上堂來，直接走到眾女眷面前說：“上天讓我和你們在一起。”女眷們全都嚇得躲開了，她沒有達到目的，就說些粗暴無禮的話。有時做些鄙陋的動作，或者裸著身子行走，左右的人都捂上眼睛不敢看。於是她就到外面去，和男人們調戲，汙穢不堪。人們多次想捉拿她始終捉不到。有一天，她把女眷們包袱裡的衣服全拿出去，亂扔在院子裡，女眷們不勝憤怒，狠狠地罵她。她就大肆地說些下流話，公開女眷們的私事，一點也不保留。如此十多天。請神巫來，用符咒禁止驅逐她，神巫走了她就又來了，全都不能制止她。於是就只好搬家躲避她。趕上楊家的一個親戚從遠方來，楊家就把這件事詳細地告訴了他。這個人一向膽大，讓他獨自住在了這個宅子裡。夜裡他點燈躺下，那黑衣婦人果然來了。他假裝留她睡覺，偷偷地起來把她的綠色繡鞋藏了起來。她找不到自己的鞋，很狼狽地走了。他把鞋找出來一看，原來是羊蹄子。經過分析繼續尋找，找到宅子東邊一座寺院裡，發現一條長生黑羊，一雙蹄子上沒有蹄甲，走起路來非常艱難。他把那羊買回來殺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這類怪事。出自《廣異記》。

陳正觀

潁川人陳正觀割羊頭割得非常熟練。天寶年間，有人到陳正觀這裡來，陳正觀為客人置辦飲食。當他為客人割羊頭時，剛下刀子，就刺向煮熟的羊頭。正觀停下來去洗手，割下來的羊頭叫喚了幾聲。陳正觀從此便得了心悸，幾天後就死了。出自《廣異記》。

安　甲

邠州有一個姓安的百姓，他們家世代以屠宰為業。他家裡有一頭母羊和一頭羊羔。有一天，他想要殺那頭母羊，把母羊綁到架子上，那頭羊羔忽然來到姓安的面前，跪下前邊的兩腿，兩

目涕零。安生亦驚異之。良久，遂致刀於地去，喚一童稚共事刲宰。而回遽失刀，乃為羔子銜之，致牆根下，而臥其上。安生俱疑為鄰人所竊，又懼詣市過時，且無他刀。極揮霍，忽轉身趯起羔兒，見刀在羔之腹下。安生遂頓悟，解下母羊並羔，並送寺內乞長生。自身尋舍妻孥，投寺內竺大師為僧，名守思。出《玉堂閒話》。

豕

燕　相

朔人有獻大豕於燕相。令膳夫烹之。豕既死，見夢於燕相曰：“造化勞我以豕形，食我以人穢。伏君之靈得化，今始得為魯之津伯也。”出《符子》。

杜　願

晉杜願字永平，梓潼涪人也，家甚富。有一男名天保，願愛念。年十歲，泰元三年，暴病死。後數月，豬生五子，一子最肥。後官長新到，願將以作禮，就捉殺之。有比丘忽至願前，謂曰：“此㹠是君兒也，如何百餘日中而相忘乎？”言竟，忽然不見。願尋視，見在雲中，騰空而去。雲氣充布，彌日乃歇。出《法苑珠林》。

都　末

莎車王殺于闐王。于闐大人都末出見野豕，欲搏之。

眼流淚。姓安的也很奇怪。過了好一會兒，他就把刀扔到地上，出去喚一名小孩子和他一塊宰殺。但是他回來的時候就丟了刀，原來是被羊羔叼去，扔到牆根下了，而且它還趴在上面。姓安的和小孩都認為被鄰居偷去了，又擔心錯過上市時間，還沒有別的刀可用。他極迅速地忽然轉身用腳踢起了羊羔，見刀在羊羔肚子下藏著。姓安的於是恍然大悟，遂解下母羊，和羊羔一起送到寺內乞求長生。不久之後，他自己也離開妻子兒女，到寺內投奔竺大師做了和尚，法名叫守思。出自《玉堂閒話》。

豕

燕　相

有一個北方人獻了一頭大豬給燕國的宰相。宰相讓廚師把豬煮了。豬死之後，託夢給燕國宰相說：“天地把我生成豬形，讓我吃人的汙穢之物。有幸託您的福使我得以解脫，現在才能成為魯國的津伯了。”出自《符子》。

杜　願

晉朝時的杜願字永平，梓州潼涪人，家裡特別富有。他有一個兒子名叫天保，杜願特別喜歡這個孩子。孩子長到十歲，於泰元三年，突然暴病而死。幾個月後，杜願家的豬生了五頭豬崽，其中有一頭最肥。後來縣官新到任，杜願想拿這頭最肥的豬崽當作禮物獻給縣官，想把它捉出來殺了。有一個和尚忽然來到杜願面前，對他說：“這頭小豬是你的兒子，怎麼剛死了一百多天就把他忘了呢？”和尚說完，忽然就不見了。杜願尋視四方，見和尚站在雲中，騰空駕雲而去。雲氣佈滿天空，整整一天才消散。出自《法苑珠林》。

都　末

莎車王殺了于闐王。于闐大人都末出門看到野豬，想要捕它。

乃人語曰：“無殺我，為汝殺莎車。”都末異之，即與兄弟共殺莎車王。出《張璠漢記》。

劉　胡

後魏植貨裡，有太常民劉胡兄弟四人以屠為業。永安年中，胡殺豬，豬忽唱乞命，聲及四鄰。鄰人謂胡兄弟相鬥，來觀之，乃豬也。胡即舍宅為歸覺寺，閤家入道焉。出《伽藍記》。

耿伏生

隋冀州臨黃縣東，有耿伏生者。其家薄有資產。隋大業十一年，伏生母張氏避父將絹兩匹與女。數歲後，母亡，變作母豬，生在其家，復產二㹠。伏生並已食盡，遂更不產。伏生即召屠兒出賣，未取之間，有一客僧從生乞食，即於生家少憩。僧將一童子入豬圈中游戲。豬與之言：“我是伏生母，為往日避生父眼，取絹兩匹與女，我坐此罪，變作母豬。生得兩兒，被生食盡。還債既畢，更無所負。欲召屠兒賣我，請為報之。”童子具陳向師，師時怒曰：“汝甚顛狂，豬那解作此語。”遂即寢眠。又經一日，豬見童子。又云：“屠兒即來，何因不報？”童子重白師，師又不許。少頃，屠兒即來取豬。豬逾圈走出，而向僧前床下。屠兒逐至僧房。僧曰：“豬投我來，今為贖取。”遂出錢三百文贖豬。後乃竊語伏生曰：“家中曾失絹否？”生報僧雲：“父存之日，曾失絹兩匹。”又問娣姒幾人。生雲：“唯有一弟，嫁

野豬就像人那樣說話，道：“不要殺我，我將替你殺了莎車王。”都末感到非常奇怪，就和兄弟們一起殺死了莎車王。出自《張璠漢記》。

劉　胡

後魏時，植貨裡住著太常民劉胡兄弟四人，以屠宰為業。永安年間，劉胡殺豬，豬忽然大喊饒命，喊聲傳到四鄰。鄰人以為劉胡兄弟互相打鬥，跑來一看，原來是豬。劉胡於是就把宅院獻出，建了歸覺寺，全家人都皈依了佛門。出自《伽藍記》。

耿伏生

隋朝冀州臨黃縣東，有一個叫耿伏生的人。他家裡稍有些資產。隋朝大業十一年，耿伏生的母親張氏瞞著丈夫給了女兒兩匹絹。幾年後，耿伏生的母親死了，變成一頭母豬，託生在他家，又生了兩頭小豬。兩頭小豬都被耿伏生殺掉吃了，於是母豬沒有再生小豬。耿伏生就把殺豬的人找來，要把母豬賣掉，還沒把母豬取走的時候，有一個客遊的僧人向耿伏生化緣，就在耿伏生家歇腳。僧人讓一個童子進到豬圈中游戲。豬對童子說：“我是耿伏生的母親，因為以前瞞著耿伏生的父親，拿了兩匹絹給女兒，我犯了這樣的罪行，變成了母豬。生了兩個孩子，全被耿伏生吃光了。債已經還完了，再不欠他什麼了。他要把我賣給殺豬的，請代我告訴他。”童子全都告訴了師傅，師傅當時生氣地說：“你太傻了，豬怎麼會說這樣的話！”於是就睡下了。又過了一天，豬看見童子，又說：“殺豬的就要來了，你為什麼不告訴他？”童子再次告訴師傅，師傅又不讓他講。沒過一會兒，殺豬的人來取豬。豬從圈裡跳出來就跑，跑到僧人面前的床下。殺豬的人追到和尚屋子。僧人說：“豬投到我這來，我就為它買條命吧！”於是拿出三百文錢買下這頭豬。然後就悄悄對耿伏生說：“你家裡曾經丟過絹嗎？”耿伏生說：“先父健在的時候，曾丟過兩匹絹。”僧人又問耿伏生姊妹幾個，耿伏生說：“只有一個妹妹，嫁

與縣北公乘家。”僧即具陳童子所說。伏生聞之，悲泣不能自已。更別加心供養豬母。凡經數日，豬忽自死。託夢其女雲：“還債既畢，得生善處。”兼勸其女，更修功德。出《法苑珠林》。

李校尉

唐龍朔元年，懷州有人至潞州市豬至懷州賣。有一特豬，潞州三百錢買，將至懷州，賣與屠家，得六百錢。至冬十一月，潞州有人姓李，任校尉，至懷州上番，因向市欲買肉食。見此特豬，已縛四足，在店前，將欲殺之。見此校尉，語云：“汝是我女兒，我是汝外婆。本為汝家貧，汝母數索，不可供足，我大兒不許。我憐汝母子，私避兒與五斗米。我今作豬，償其盜債，汝何不救我？”校尉問此屠兒贖豬。屠兒初不之信。餘人不解此豬語，唯校尉得解。屠兒語云：“審若是汝外婆，我解放之。汝對我更請共話。”屠兒為解放已，校尉更請豬語云：“某今上番一月，未得將婆還舍，未知何處安置婆？”豬即語校尉雲：“我今已隔，並受此惡形。縱汝下番，亦不須將我還。汝母見在，汝復為校尉，家鄉眷屬見我此形，決定不喜，恐損辱汝家門。某寺有長生豬羊，汝安置我此寺。”校尉復語豬言：“婆若有驗，自預向寺。”豬聞此語，遂即自向寺。寺僧初不肯受，校尉具為寺僧說此靈驗。合寺僧聞，並懷憐愍。為造舍居處安置。校尉復留小氈令臥。寺僧道俗競施飲食。後寺僧並解豬

給了縣北的公乘家。”僧人就把童子說的事詳細地告訴了他。耿伏生聽了之後，悲傷地哭泣，不能自已。以後他更加用心供養母豬了。幾天之後，母豬忽然死了。它託夢給耿伏生的妹妹說：“債已經還完，得以託生到好人家去了。”還規勸女兒，之後要修身行善，多積功德。出自《法苑珠林》。

李校尉

唐朝龍朔元年，懷州有一個人到潞州買豬到懷州倒賣。有一頭大豬，在潞州花三百文錢買來，把它運到懷州，賣給屠戶，賣了六百錢。到了冬天十一月，潞州有一個姓李的人，做校尉，他到懷州輪替執勤，便想到集市上買肉吃。看到這頭豬時，它已經被綁了四條腿放在店前，馬上就要被殺了。這頭豬見了李校尉，說道：“你是我女兒的兒子，我是你的外婆。本來因為你家貧窮，你媽多次跟我要東西，我不能滿足她，因為我大兒子不讓。我可憐你們母子，私自瞞著兒子給了你們五斗米。我現在做豬，是償還偷那五斗米的債，你為什麼不救我？”李校尉便向屠夫贖買這頭豬。屠夫起先不信。其餘的人都不懂豬的話，只有李校尉一個人能聽懂。屠夫說：“如果弄清楚確實是你外婆，我就放了它。請你當著我的面和它說話。”屠夫把綁豬的繩子解開，李校尉又對豬說：“我現在輪替執勤一個月，不能把外婆送回家，不知該把外婆安置到什麼地方？”豬就對李校尉說：“我現在與人世相隔離，又變成這麼醜的模樣。即使你任務結束了，也不必把我帶回去。你母親還在，你又是校尉，家鄉的眷屬見了我這等模樣，肯定不會喜歡，恐怕會有損於你家的名聲。有個寺院裡有長生的豬羊，你可以把我安置到這個寺裡。”李校尉又對豬說：“外婆果真有靈驗，就自己前往那個寺院去吧。”豬聽了這話，立即就起來走向寺院。寺裡的和尚開始不肯接受，李校尉詳細地說了那件奇事。全寺院的和尚聽了，都很憐憫。為豬建了豬舍，把它安置在裡邊。李校尉又留下一塊氈子鋪在它身下。寺裡的僧俗爭搶著給它送吃的東西。後來，寺裡的和尚們都能聽懂這頭豬

語。下番，辭向本州，報母此事。母后自來看豬。母子相見，一時泣淚。豬至麟德元年，猶聞平安。出《法苑珠林》。

湯　應

吳時，廬陵縣亭重屋中，每有鬼物，宿者輒死。自後使人，莫敢入亭止宿。丹陽人湯應者，大有膽武，使至廬陵，遂入亭宿焉。吏啟不可，應不聽。悉屏從者還外，唯持一大刀獨處亭中。至三更竟，忽聞有扣閣者。應遙問是誰，答雲：“部郡相問。”應使進，致詞而去。頃復有扣閣者雲：“府相聞。”應復使君進焉，了無疑也。旋又有扣閣者雲：“部郡府君相詣。”應方疑是鬼物，因持刀迎之。見二人皆盛服，齊進坐之。稱府君者，便與應談，而部郡者忽起。應乃回顧，因以刀砍之。府君者即下座走焉。追至亭後牆下，及之，砍幾刀焉，應乃還臥。達曙，方將人尋之，見有血跡，皆得之。稱府君者，是一老狶，狶，豬也。 部郡者，是一老狸。自此其妖遂絕。出《搜神記》。

安陽書生

安陽城南有一亭不可宿，宿輒殺人，書生乃過宿之。亭民曰：“此不可宿，前後宿此，未有活者。”書生曰：“無苦也，吾自住此。”遂住廨舍，乃端坐誦書，良久乃休。夜半後，有一人著皁衣，來往戶外，呼亭主。亭主應曰：“諾。”“亭中有人耶？”答曰：“向有書生在此讀書，適休，未

說的話了。李校尉完成任務之後，回到本州，向母親稟報了此事。他母親後來親自來看這頭豬。母女相見，一時淚下。據說到麟德元年的時候，那頭豬還平安無事。出自《法苑珠林》。

湯　應

三國時期的吳國，廬陵縣縣亭的重屋中，常有鬼物出現，住在亭中的人動不動就死了。後來出使到這裡的人，沒有敢在亭中住宿的。丹陽人湯應，很有膽量，武藝高強，他出使來到廬陵，就住在縣亭裡。亭吏告訴他不可住，湯應不聽。到了晚上，他把隨從人員全都打發到外邊，獨自拿著把大刀住在亭中。到了三更之後，忽然聽見有人敲門。湯應遠遠問是誰，回答說：“是本郡從事來問候。”湯應讓他進來，他說了幾句客氣話便離去了。不久又有人敲門，說：“府君來看望。”湯應又讓府君進來，一點可疑的地方也沒有。不一會兒又有敲門的，說：“從事和府君來了。”湯應這才懷疑來的是鬼物，便拿著刀迎接他們。進來的兩個人都穿得很像樣，一齊進來坐下。稱府君的便和湯應交談，而那個自稱從事的忽然站起來。湯應回頭一看，揮刀就砍。自稱府君的見狀離開座位就跑。湯應追到亭後牆下，追上了，連砍數刀，然後就回去躺下睡覺。直到天亮，才派人去尋找。見地上有血跡，便都找到了。自稱府君的是一頭老豬，自稱從事的是一隻老狐狸。從此之後這裡的妖怪便絕跡了。出自《搜神記》。

安陽書生

安陽城南有一座驛亭，那裡不能住宿，一住下便會被殺死。有一個書生從此處經過，就要住宿在此亭中。亭民對他說：“此亭不能住，前前後後在這亭中住宿的，沒有能活著出來的。”書生說：“不用擔心，我是自願住進來的。”於是他就住進了館舍裡，就端坐在那裡讀書，過了很久才躺下休息。半夜後，有一個人身穿黑衣，來到門外，喊亭主，亭主答應說：“哎。”又問：“亭中有客人嗎？”回答：“有一位書生在此處讀書，剛剛躺下休息，可能還沒

似寢。”乃喑嗟而去。既而又有冠赤幘者，來呼亭主，問答如前，既去寂然。書生知無來者，即起詣問處，效呼亭主，亭主亦應諾，復雲：“亭中有人耶？”亭主答如前。乃問：“曏者黑衣來誰？”曰：“北舍母豬也。”又曰：“冠赤幘來者誰？”曰：“西鄰老雄雞也。”“汝復誰也？”“我是老蠍也。”於是書生密便誦書至明，不敢寐。天曉，亭民來視，驚曰：“君何獨得活？”書生曰：“促索劍來，吾與鄉取魅。”乃握劍至昨夜應處，果得老蠍，大如鼙，毒長數尺，西家得老雄雞，北捨得老母豬。凡殺三物，亭中遂安靜也。出《搜神記》。

吳郡士人

晉有一士人姓王，家在吳郡。還至曲阿，日暮，引船上，當大埭。見塘上有一女子，年十七八，便呼之留宿。至曉，解金鈴系其臂，使人送至家。都無女人，因過豬欄中，見母豬臂有金鈴也。出《搜神記》。

晉州屠兒

唐顯慶三年，徐玉為晉州刺史。有屠兒在市東巷，殺一豬命斷，湯 皮毛並落，死經半日。會殺餘豬，未及開解。至曉，以刀破腹，長劃腹下一刀，刀猶未入腹，其豬忽起走出門，直入市西，至一賈者店內床下而臥。市人競往看之，屠兒執刀走逐。看者問其所由，屠兒答雲：“我一生已來殺豬，未常聞見此事。”猶欲將去，看者數百人，皆嗔

睡著。”於是低聲嘆息著離去了。接著又有一個戴紅頭巾的人來喊亭主，問答和前者一樣。他走了之後便很寂靜。書生知道無人再來了，就起來走到剛才有人問的地方，模仿著喊亭主，亭主也答應了，又問：“亭中有人嗎？”亭主仍然像前面那樣回答。於是問：“剛才來的那個穿黑衣服的是誰？”回答說：“北屋的老母豬。”書生又問：“戴紅頭巾的是誰？”回答說：“西鄰的老公雞。”再問：“你是誰？”回答說：“我是老蠍子。”於是書生靜靜地讀書到天明，沒敢睡覺。天亮之後，亭民來看，驚奇地說：“為什麼只有你活下來了？”書生說：“快拿劍來，我給鄉民們捉鬼！”於是他拿著劍來到昨夜應聲的地方，果然找到一隻老蠍子，像軍鼓那麼大，毒尾巴鉤有幾尺長。又從西鄰家找到老公雞，到北屋找到老母豬。把它們全都殺了，亭館便平安寧靜了。出自《搜神記》。

吳郡士人

晉朝時，有一個士人姓王，家住在吳郡。他回家走到曲阿，天色已晚，船伕拉船通過淺灘，把船停在一座土壩附近。他見水塘上有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子，就喊她進來住了一宿。到天亮，他把一隻金鈴系在那女子的胳膊上，派人把她送回家去。後來，再也找不到這個女人了，路過豬圈的時候，見母豬的前腿上繫著那個金鈴。出自《搜神記》。

晉州屠兒

唐朝顯慶三年，徐玉是晉州刺史。有一個屠夫在集市東胡同里宰殺了一頭豬，用開水燙得豬毛豬皮都脫落了，死了已經半天了。趕上忙著殺剩餘的豬，沒來得及開膛。到了第二天天亮，屠夫拿著刀去開膛，用刀往它肚子上一劃，刀還沒划進肚子裡，那頭豬忽地就跳起來跑出門去，一直跑到市西，來到一家商人店內的床下趴著。集市上的人爭搶著來看，屠夫拎著刀跑來。看熱鬧的問屠夫是怎麼回事，屠夫回答說：“我一輩子殺豬，未曾聽說這樣的怪事。”他還想把豬拖回去，幾百個看熱鬧的人，都嗔怪

責屠兒，競出錢贖豬。諸人共為造舍安置。豬身毛皮始得生，嚥下及腹下瘡處差已，作大肉塊，粗如臂許。出入來去，不汙其室，性潔不同餘豬，至四十五年方卒。出《法苑珠林》。

元　佶

唐長安中，豫州人元佶居汝陽縣，養一牝豬，經十餘年，一朝失之。乃向汝陽，變為婦人，年二十二三許，甚有資質。造一大家門雲：“新婦不知所適，聞此須人養蠶，故來求作。”主人悅之，遂延與女同居。其婦人甚能梳妝結束，得錢輒沽酒，並買脂粉而已。後與少年飲過，因入林醉臥，復是牝豬形耳，兩頰猶有脂澤在焉。出《廣古今五行記》。

崔日用

開元中，崔日用為汝州刺史。宅舊凶，世無居者。日用既至，修理灑掃，處之不疑。其夕，日用堂中明燭獨坐，半夜後，有烏衣數十人自門入，至坐階下，或有跛者眇者。日用問：“君輩悉為何鬼，來此恐人？”其跛者自陳雲：“某等罪業，悉為豬身，為所放散在諸寺，號長生豬。然素不樂此生，受諸穢惡，求死不得。恆欲於人申說，人見悉皆恐懼。今屬相公為郡，相投轉此身耳。”日用謂之曰：“審若是，殊不為難。”俱拜謝而去。翌日，寮佐來見日用，莫不驚其無恙也。衙畢，使奴取諸寺長生豬。既至，或跛或眇，

責備屠夫，爭搶著出錢贖買豬。人們共同為豬建造屋舍安置飼養它。豬身上的皮毛開始生長，咽喉下邊和肚子下邊的傷口長好之後，長成大肉塊，像胳膊那麼粗。這頭豬進進出出，不弄髒它的屋舍，生性愛乾淨，與其他豬截然不同。一直活到顯慶四十五年才死。出自《法苑珠林》。

元　佶

唐朝長安年間，豫州人元佶住在汝陽縣。他養了一頭母豬，養了十多年了，忽然有一天就丟失了。原來它跑到汝陽城中，變成一位婦人，看上去二十二三歲，很有姿色。她來到一個富戶家門前說：“我是一個新婚婦人，無處安身，聽說這裡需要人養蠶，所以來討個工做。”主人很高興，就把她迎進去，讓她和家裡的女眷住到一起。這個婦人特別喜歡梳妝穿戴，掙了錢總是用來買酒、買脂粉。後來她和一位年輕人喝酒喝過了量，進到樹林裡醉臥，就又恢復成了一頭母豬的模樣，兩頰上還有脂粉在上面呢！出自《廣古今五行記》。

崔日用

唐朝開元年間，崔日用是汝州刺史。官宅過去鬧過鬼，很長時間沒有人居住了。崔日用到任之後，修理灑掃乾淨，毫無疑慮地住了下來。當天晚上，日用點著蠟燭在堂中獨坐。半夜之後，有幾十個穿黑衣服的人從門外進來，都坐在臺階下，有瘸腿的，也有盲人。崔日用問：“你們都是些什麼鬼，為什麼來嚇唬人？”那個瘸腿的說道：“我們有罪，全都是豬身，被散放在各寺院裡，叫作長生豬。可我們一向不願意這一輩子遭受這穢惡，求死不能。總想對人申說，人們見了又全都恐懼。現在是您我們來投奔您，做郡守，求您幫忙轉換身形。”崔日用對他們說：“如果真是這樣，一點也不難！”他們全都拜謝而去。第二天，僚屬們來看崔日用，沒有不驚訝他仍安全無恙的。衙門的事情辦完，崔日用派奴僕到各寺中把長生豬都帶來。來了後，有瘸的有盲的，

不殊前見也。嘆異久之，令司法為作名，乃殺而賣其肉，為造經像，收骨葬之。他日又來謝恩，皆作少年狀，雲：“不遇相公，猶十年處於穢惡。無以上報，今有寶劍一雙，各值千金，可以除闢不祥，消彌凶厲也。”置劍床前，再拜而去。日用問：“我當何官？”答雲：“兩日內為太原尹。”更問：“得宰相否？”默而不對。出《廣異記》。

李　汾

李汾秀才者，越州上虞人也。性好幽寂，常居四明山。山下有張老莊，其家富，多養豕。天寶末，中秋之夕，汾步月於庭，撫琴自適，忽聞戶外有嘆美之聲，問之曰：“誰人夜久至此山院？請聞命矣。”俄有女子笑曰：“冀觀長卿之妙耳！”汾啟戶視之，乃人間之極色也。唯覺其口有黑色。汾問曰：“子得非神仙乎？”女曰：“非也，妾乃山下張家女也，夕來以父母暫過東村，竊至於此，私面君子。幸無責也。”汾忻然曰：“娘子既能降顧，聊可從容。”女乃升階展敘，言笑談謔，汾莫能及。夜闌就寢，備盡綣繾。俄爾晨雞報曙，女起告辭。汾意惜別，乃潛取女青氈履一隻，藏衣笥中。時汾欹枕假寐，女乃撫汾悲泣，求索其履，曰：“願無留此，今夕再至。脫君留之，妾身必死謝於君子。”汾不允，女號泣而去。汾覺，視床前鮮血點點出戶。汾異之，乃開笥，視青氈履，則一豬蹄殼耳。汾惶駭，尋血至山前張氏溷中，見一牝豕，後足刓一殼。豕視汾，瞋目咆哮，如有怒色。汾以

和昨夜見過的沒什麼兩樣。他嘆息驚奇了好久，就讓司法參軍為它們判定罪名，就把它們殺了賣肉，用所得的錢建造經像，又把它們的骨頭收起來埋了。改日他們又來謝恩，都變成年輕人的樣子，說：“要不是遇上您，還得在穢惡當中活十年。沒有什麼報答您的，現在有一對寶劍，各值千金，可以除去邪惡不祥之事，消除凶神惡鬼。”他們把劍放在床前，拜了兩拜就要離開。崔日用問：“我會做到什麼官？”回答說：“兩日內就會升任太原尹。”又問：“能做到宰相嗎？”他們沉默不答。出自《廣異記》。

李　汾

李汾是越州上虞縣的一名秀才。生性喜歡幽靜寂寞，曾住在四明山。山下有一個張老莊，他家裡很是富裕，養了許多豬。天寶末年，中秋之夜，李汾在院子裡走在月光之下，撫琴自樂，忽然聽到門外有喝彩聲，他問道：“是誰深夜來到這山中小院？請報上姓名。”不一會兒便有個女子笑著說：“希望看看長卿的風采罷了。”李汾打開門一看，原來是人間的絕色。只是覺得她的嘴略有黑色。李汾問道：“您莫不是神仙？”女子說：“不是。我是山下老張家的女兒，今晚因為父母暫時到東村去了，我偷偷來到這裡，私自來見您。請不要見怪。”李汾高興地說：“娘子既然能來看我，可以稍微隨便些。”女子便登上臺階來和他敘談，又說又笑，幽默風趣，李汾比不上她。夜深睡到一起，情意纏綿，難捨難分。不久雄雞報曉，女子起來告別。李汾心裡捨不得離別，就偷偷拿了女子的一隻黑氈鞋，藏在衣箱裡。當時李汾斜躺在枕上假睡，女子就撫摸著他悲傷地哭泣，要她的鞋，說：“希望您不要留鞋，今晚我再來。如果您非要留下鞋子，那麼我一定會以死來回報君子。”李汾沒有答應，女子號哭著離開了。李汾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往床前一看，有點點血跡向門外而去。他很奇怪，打開衣箱一看，哪裡是什麼黑氈鞋，竟是一隻豬蹄殼子。李汾非常害怕，尋著血跡來到山前張老家豬圈，見圈裡有一頭母豬，後蹄子沒有甲殼了。豬見了李汾，瞪著眼吼叫，好像很生氣。李汾把

事白張叟，叟即殺之。汾乃棄山院，別遊他邑。出《集異記》。

徐州軍人

後唐長興中，徐州軍營將烹一牝豕。翌日，將宰之。是夕，豕見夢於主曰：“爾勿殺我，我之胎非豕也。爾能志之，俾爾豐渥。”比明，忘而宰之。腹內果懷一小白象，裁可五寸，形質已具，雙牙燦然。主方悟，無及矣。營中洶洶鹹知之。聞於都校，以紙緘之，聞於節度使李敬周。時人鹹不測之，亦竟無他。出《玉堂閒話》。

事情告訴了張老翁，老翁就把這頭豬殺了。李汾就離開了四明山那所宅院，到別的城邑中遠遊去了。出自《集異記》。

徐州軍人

後唐長興年間，徐州軍營中將要烹殺一頭母豬。第二天，將要宰殺它。當晚，它就託夢給軍營主帥說：“你不要殺我，我肚裡的胎兒不是豬。你要能記住我的話，一定讓你富起來。”到了天亮，主帥把夢忘了，就把母豬殺了。母豬的肚子裡果然懷著一頭小象，才五寸長，形體已經長全，兩顆象牙很光潔。主帥這才恍然大悟，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軍營中的人議論紛紛，全知道了。都校聽說之後，寫文書向節度使李敬週報告。當時人們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最終也沒有出現別的事。出自《玉堂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