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 全12冊 (copy)

卷第二百五十 詼諧六

狄仁傑  蘇味道  侍御史  李安期  鄧玄挺

元福慶  尚書郎  御史裡行 姚 崇  黃幡綽

楊國忠  劉朝霞  姚貞操  裴 諝  張文成

竇 曉  杜延業  路勵行  蕭 德 宗

劉玄佐  顧 況  裴 佶  趙宗儒  熝牛頭

韓 皋  裴 度  姚 峴

狄仁傑

唐秋官侍郎狄仁傑,秋官侍郎盧獻曰:“足下配馬乃作驢。”獻曰:“中劈明公姓,乃成二犬。”傑曰:“狄字犬旁火也。”獻曰:“犬旁有火,乃是煮熟狗。”出《朝野僉載》。

蘇味道

唐宰相蘇味道,與張昌齡俱有名。暇日相遇,互相誇誚。昌齡曰:“某詩所以不及相公者,為無銀花合故也。”蘇有《觀燈》詩曰:“火樹銀花合,星橋鐵 開。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味道雲:“子詩雖無銀花合,還有金銅釘。”昌齡贈張昌宗詩曰:“昔日浮丘伯,今同丁令威。”遂與撫掌而笑。出《本事詩》。

狄仁傑

唐朝秋官侍郎狄仁傑,戲謔另一位秋官侍郎盧獻說:“配給您一匹馬,就成了驢了。”盧獻回敬道:“將您的姓從中間分開,就成了兩隻犬。”狄仁傑說:“狄字是犬旁加火。”盧獻說:“犬旁邊有火,就是一隻煮熟了的狗。”出自《朝野僉載》。

蘇味道

唐朝宰相蘇味道,當時與張昌齡都很有名望。一個空閒的日子,兩位宰相相聚在一塊兒,互相開玩笑。張昌齡說:“我寫的詩之所以沒有您的詩好,就在於沒有‘銀花合’這樣的傳世佳句啊!”蘇味道曾經寫過一首《觀燈》詩:“火樹銀花合,星橋鐵 開。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蘇味道說:“您的詩中雖然沒有‘銀花合’,但是卻有‘金銅釘’啊!”原來,張昌齡曾寫過一首贈張昌宗的詩:“昔日浮丘伯,今同丁令威。”於是,二人拍手大笑。出自《本事詩》。

侍御史

唐京臺監察院西行中間,號“橫劈房”。凡遷此房者,必先盛饌臺中,而後居焉。先無窗,後人置之。神龍中,侍中楊再思兼大夫,諸相畢送視事。中書令魏元忠嘗任監察,臺中故事素諳。謔指房曰:“此是橫劈房。”諸相問故,元忠具述其由。御史曰:“此房近日遷耶?”曰:“無別遷。”元忠曰:“當為開窗出氣,故不遷耳。”左右歡笑殆不禁。且御史糾察郡司,綱紀庶務,實為眾官所忌。詈御史為冷峭,而突厥號御史為吐屯。則天朝,蕃使來朝者,而吐屯獨立不入班。諭德張元一以詼諧見稱,問蕃使曰:“此獨立者為誰?”譯者曰:“吐屯,此御史。”元一曰:“人言我朝御史獨冷峭,此蕃御史亦甚冷峭。”舉朝喧笑。出《御史臺記》。

李安期

唐吏部侍郎李安期,隋內史德林之孫,安平公百藥之子。性機警。嘗有選人被放,訴雲:“羞見來路。”安期問:“從何關來?”曰:“從蒲津關來。”安期曰:“取潼關路去。”選者曰:“恥見妻子。”安期曰:“賢室本自相諳,亦應不笑。”又一選人引銓,安期看判曰:“第書稍弱。”對曰:“昨墜馬損

侍御史

唐朝京臺監察院西行中間,夾著一所房子叫“橫劈房”。凡是搬遷到這座房子裡住的人,必須先設盛宴招待宮裡的人,然後才能住進去。房子最初沒有窗戶,後來有人開置了窗戶。唐中宗神龍年間,侍中楊再思兼任御史大夫,所有的宰相都來送他上任。中書令魏元忠曾經擔任過監察官,熟悉院中的故事。他戲謔地指著這座房子說:“這是橫劈房。”各位宰相詢問原因,魏元忠詳細地講述了這座房子的由來及其延革。御史問:“這座房子最近要外遷嗎?”有人回答說:“不往外遷。”魏元忠說:“將要給它開個窗子出氣,因此不外遷啊!”在場的人聽了都歡笑不止。況且,御史這種官職,是專門糾察郡府和朝中各司在執行、遵守綱常、法度,以及署理各種政務上,有沒有違法亂紀的行為,實在是讓各位官員有所顧忌。官員們背地裡都辱罵御史為神情嚴峻的“冷血動物”。北方突厥人稱御史為“吐屯”。武則天當朝執政時,突厥人派使臣來朝見。諸位使臣中,唯有吐屯單獨站立,不步入使臣的行列。諭德官張元一以幽默詼諧聞名於朝中,他問突厥使臣:“這位單獨站著的人是誰?”翻譯官回答說:“吐屯,就是突厥的御史。”張元一戲謔地說:“人們都說我大唐朝的御史神態嚴肅冷峻,這位鄰國御史也特別嚴肅冷峻啊!”滿朝文武百官聽了後,都喧鬧鬨笑不止。出自《御史臺記》。

李安期

唐朝吏部侍郎李安期,是隋朝內史李德林的孫子,安平公李百藥的兒子。他天生機警聰敏。曾經有人因沒有入選而被打發回家。這位落選的官員說:“羞於踏上來京那條路啊。”李安期問:“你從哪個關進京的?”回答說:“從蒲津關來。”李安期說:“你就繞道潼關去吧。”這人說:“羞於見到妻子和孩子。”李安期說:“你的妻子原本最瞭解你,肯定不會恥笑你的。”還有一個落選的人引薦選拔,李安期看了檔案中該人的考卷說:“只是你的字寫得稍微差了些。”該人回答說:“應試那天我從馬上掉下來摔傷了

足。”安期曰:“損足何廢好書。”為讀判曰:“向看賢判,非但傷足,兼以內損。”其人慚而去。又選士姓杜名若,注芳洲官。其人慚而不伏。安期曰:“君不聞芳洲有杜若?”其人曰:“可以贈名公。”曰:“此期非彼期。”若曰:“此若非彼若。”安期笑,謂之改注。又一吳士,前任有酒狀。安期曰:“君狀不善。”吳士曰:“知暗槍已入。”安期曰:“為君拔暗槍。”答曰:“可憐美女。”安期曰:“有精神選,還君好官。”對曰:“怪來晚。”安期笑而與官。出《朝野僉載》。

鄧玄挺

唐鄧玄挺入寺行香,與諸僧詣園,觀植蔬。見水車以木桶相連,汲於井中。乃曰:“法師等自蹋此車,當大辛苦。”答曰:“遣家人挽之。”鄧應聲曰:“法師若不自蹋,用如許木桶何為?”僧愕然思量,始知玄挺以木桶為幪禿。又嘗與謝佑同射,先自矜敏手。及至對射,數十發皆不中垛。佑乃雲:“直由箭惡,從來不曾如此。”玄挺應聲報雲:“自須責射,因何尤箭。”眾人歡笑,以為辯捷。權玄福任蕭機,遣郎中員外,極晚始許出。有郎中廳前逼階棗樹下生一小棗,穿砌磚而出。皆訝焉,既就看。玄挺時任員外郎雲:

腳。”李安期問:“腳摔壞了怎麼會影響你寫好字呢?”於是,在試卷上批示道:“剛才看了你的試卷,不但是跌傷了腳,同時還有內傷。”該人羞愧地走了。還有一個候選官員叫杜若,被安排在芳洲為官,這個人既感到羞愧又不服氣。李安期對他說:“你沒有聽說過芳洲盛產杜若嗎?”這個人說:“我這株杜若可以贈送給您。”李安期說:“這個時期不比那個時期。”這個人說:“這種杜若也不是那種杜若。”李安斯聽後笑了,將這位候選官改任別處。還有一位吳郡的候選官員,在之前的職位上,檔案上記載有好飲酒誤事的訴狀。李安期看後說:“你在之前的職位上有不好的表現啊。”這位吳郡的候選官回答說:“我就知道有人使暗箭中傷我。”李安期說:“為你拔除暗箭。”這人回答說:“你是大賢人啊!”李安期說:“你能有勇氣參加候選,還給你一個好官的名聲。”這人說:“都怪我來晚了。”李安期聽後笑了,選任他一個新的官職。出自《朝野僉載》。

鄧玄挺

唐朝鄧玄挺來到寺院燒香拜佛,跟著寺裡的僧人們來到菜園裡,觀看他們種菜。鄧玄挺看到水車上串聯著好幾個木桶,從井中將水汲上來。於是便問僧人們:“法師們親自踏水車,肯定會非常辛苦的。”僧人們回答說:“分派僕役們用力轉動。”鄧玄挺應聲問:“法師們如果不是親自來踏,用這麼多木桶幹什麼?”僧人們聽了後感到很愕然,經過思索,才知道是鄧玄挺將木桶誤認為“幪禿”。鄧玄挺曾與謝佑一塊兒射箭,起先謝佑認為自己是能手。等到一交手,他射了幾十發都沒有射中箭靶子。謝佑於是就說:“一定是箭不好使,從來沒射過這麼差。”鄧玄挺應聲回答說:“只需要責怪射箭的人技藝不高,為什麼怨箭不好呢?”在場的人都歡呼雀躍,認為鄧玄挺反應敏捷,擅長機辯。權玄福任用蕭機為郎中員外,很長時間了才讓他上任。有位郎中家廳前有一株臨階棗樹,長出一株小棗樹,是從砌臺階的磚縫中鑽出來的。大家都感到很驚奇,爭著去看。鄧玄挺當時正任員外郎,說:

“此樹不畏蕭機,遂即磚輒棗出。”兵部侍郎韋慎形容極短,時人弄為侏儒。玄挺初得員外已後,郎中員外俱來看。韋慎雲:“慎以庸鄙,濫任郎官。公以高才,更作綠袍員外。”鄧即報雲:“綠袍員外,何由可及侏儒郎中。”眾皆大笑。出《啟顏錄》。

元福慶

唐元福慶,河南人,拜右臺監察。與韋虛名、任正名頗事軒昂。殿中監察朱評之詠曰:“韋子凝而密,任生直且狂。可憐元福慶,也學坐痴床。”正名聞之,乃自改為俊且強。出《御史臺記》。

尚書郎

尚書郎,自兩漢已後,妙選其人。唐武德貞觀已來,尤重其職。吏兵部為前行,最為要劇。自後行改入,皆為美選。考功員外專掌試貢舉人,員外郎之最望者司門都門。屯田虞水,膳部主客,皆在後行,閒簡無事。時人語曰:“司門水部,入省不數。”角觝之戲,有假作吏部令史與水部令史相逢,忽然俱倒。良久起雲:“冷熱相激,遂成此疾。”先天中,王上客為侍御史,自以才望清雅,妙當入省,常望前行。忽除膳部員外郎,微有悵惋。吏部郎中張敬忠戲詠之曰:“有意嫌兵部,專心取考功。誰知腳踜蹬,幾落省牆

“這株棗樹不懼怕蕭機,於是專門從磚縫中拱出一株小棗樹來。”兵部侍郎韋慎身材極其矮小,當時的同事們都戲稱他為侏儒。鄧玄挺剛剛被授予員外郎後,郎中員外們都來看望他。韋慎自謙地說:“我為人庸俗鄙陋,濫竽充數也任個郎官。以你的傑出才幹,應當更上一層任個綠袍員外。”鄧玄挺立即回答說:“綠袍員外,有什麼資格可以比得上你這個侏儒郎中呢!”在場的人們聽了後都大笑起來。出自《啟顏錄》。

元福慶

唐朝元福慶,河南人,官任右臺監察。與同任韋虛名、任正名都氣宇軒昂。殿中監察朱評之寫詩評論他們三人說:“韋子凝而密,任生直且狂。可憐元福慶,也學坐痴床。”任正名聽到這首詩後,自己將他的那句“任生直且狂”改成“任生俊且強”。出自《御史臺記》。

尚書郎

尚書郎,自兩漢以後,都由經過認真選拔的人充任。唐代高祖和太宗武德、貞觀兩朝以來,尤其重視這個官職。特別是吏部和兵部,是六部之首,最為重要。從刑部、工部後行遷任兵部、吏部前行,都是最好的升遷。至於考功員外,是專門掌管科試舉薦官員升遷、降罰的,員外郎中最讓人仰慕的是司門都門。主管屯田墾荒的官署,主管山川林澤的民署,以及主管祭器、酒膳、外交等官署,均屬後行,屬於沒有多少實權的閒職。當時人都說:“司門和水部,升入尚書省的不計其數。”百戲裡,有表演吏部官員與水部的官員相遇,忽然同時跌倒在地上。過了好長時間才站起來,說:“冷熱相互衝擊,於是就跌倒了。”先天年間,王上客任侍御史,認為自己才幹聲望都很高,一定會被精選到尚書省,而且盼望進入前行。忽然被任命為膳部員外郎,心裡略微有些惋惜、惆悵。吏部郎中張敬忠知道這件事後,寫了一首打油詩,來戲謔王上客:“有意嫌兵部,專心取考功。誰知腳踜蹬,幾落省牆

東。”膳部在省中最東北隅,故有此句。出《兩京新記》。

御史裡行

唐開元中置裡行,無員數。或有御史裡行、侍御史裡行、殿中裡行、監察裡行,以未為正官。臺中詠之曰:“柱下雖為史,臺中未是官。何時聞必也,早晚見任端。”任端即侍御史任正名也。出《御史臺記》。

姚 崇

唐姚崇為紫微令,例給舍置次,不讓宰相。崇以年位俱高,不依舊請。令史持直簿詣之,崇批其簿曰:“告直令史,遣去又來。必欲取之,有同司命。老人年事,終不宜當。”諸司舍見之歡笑,不復逼也,遂停宰相宿。出《大唐新語》。

黃幡綽

唐玄宗好擊毬,內廄所飼者,意猶未甚適。會與黃幡綽戲語相解,因曰:“吾欲良馬久之,而誰能通於馬經者?”幡綽奏曰:“臣能知之。”且曰:“今三丞相悉善《馬經》。”上曰:“吾與三丞相語政事外,悉究其旁學,不聞有通馬經者,爾焉得知之?”幡綽曰:“臣自日日沙堤上,見丞相所乘,皆良

東。”膳部在尚書省府衙的東北角緊靠牆邊,所以才有這種說法。出自《兩京新記》。

御史裡行

唐玄宗開元年間,設置裡行這一官職,也沒有固定的名額。分別設有御史裡行,侍御史裡行、殿中裡行、監察裡行等,都認為不是正式的官職。朝中有人作詩歌詠這件事:“柱下雖為史,臺中未是官。何時聞必也,早晚見任端。”所謂“任端”,就是侍御史裡行被授任正式的官職。出自《御史臺記》。

姚 崇

唐朝姚崇官任紫微令,按照舊例,供給的府第排列的次序檔次,不在宰相之下。姚崇以年齡、地位都特別高了為由,不依照原有的規定。可是令史官還是拿著值事簿到姚崇那去,姚崇在簿上批示道:“我已經告訴值事的令史官了,可是打發他回去後又來了。一定要讓我同意,說是長官讓他這樣做的。我已年老位高,終歸不應當享受這種待遇。”工部的辦事員將姚崇的這個批示拿回去後,部裡的官員們看了都高興地笑了,從此不再逼迫他,於是停止了給姚崇按照宰相的住房標準給他建造新房的計劃。出自《大唐新語》。

黃幡綽

唐玄宗喜愛騎馬打球的遊戲,宮中馬廄裡飼養的御馬,都不太符合他的心意。一日,唐玄宗正好跟黃幡綽在一塊兒相互戲謔解悶,唐玄宗對黃幡綽說:“我早就想尋找一匹良馬了,你知道誰精通《馬經》嗎?”黃幡綽回答說:“我應該知道。”並且說:“當今的三位丞相全都擅長相馬。”玄宗皇上說:“我跟三位丞相除了談論朝政外,還經常一起討論旁門雜學,沒有聽說他們精通相馬術啊。你是怎麼知道的?”黃幡綽說:“我每天等候早朝的時候,都在洛水岸邊的沙堤上散步,見到三位丞相所騎的馬都是良

馬也。是以必知通馬經。”上因大笑而語他。玄宗嘗登苑北樓,望渭水。見一醉人臨臥水,問左右是何人,左右不知。將遣使問之,幡綽曰:“臣知之,此是年滿令史。”上曰:“你何以知?”對曰:“更一轉入流。”上大笑。又與諸王會食。寧王對御座,噴一口飯,直及龍顏。上曰:“寧哥何以錯喉?”幡綽曰:“此非錯喉,是噴嚏。”出《鬆窗雜錄》及《因話錄》。

楊國忠

唐楊國忠嘗會諸親。時知吏部銓,且欲大噱以娛之。呼選人名,引入於中庭。不問資敘,短小者通道參軍,胡者雲湖州文學。簾下大笑。出《嘉話錄》。

劉朝霞

唐天寶初,玄宗遊華清宮。劉朝霞獻《駕幸溫泉賦》,詞調倜儻,雜以俳諧。文多不載,略其賦首雲:“若夫天寶二年,十月後兮臘月前,辦有司之供具,命駕幸於溫泉。天門軋開,神仙之福塞;鑾輿劃出,驅甲仗而駢闐。青一隊兮黃一隊,熊蹋胸兮豹拏背;珠一團兮繡一團,玉縷珂兮金鈒鞍。”其後述聖德雲:“直獲得盤古髓,掐得女媧氏娘。遮

馬啊。由此知道他們一定精通《馬經》。”玄宗皇上聽了大笑就換話題了。唐玄宗一次登上御苑北樓,遠望渭水。看見一個人喝醉了酒躺在水邊,問身邊的人這是什麼人,身邊人都說不知道。正要派人前去探問,黃幡綽說:“我知道,這個人是任期已滿的令史。”玄宗皇上問:“你怎麼知道的?”黃幡綽回答說:“再一調轉就入流了。”玄宗皇帝聽了大笑。玄宗皇帝曾跟諸位皇子一塊兒聚餐,寧王坐在玄宗的對面,忽然噴出一口飯,都噴在了玄宗的臉上。玄宗皇帝說:“寧王兄,怎麼用錯了嗓子?”黃幡綽說:“這不是用錯了嗓子,是打噴嚏。”出自《鬆窗雜錄及《因話錄》。

楊國忠

唐玄宗在位期間,身為國舅的楊國忠,曾經會見親友。當時,他正在吏部掌管考核、選任官員,決定他們升遷、任免的職務,想在眾人面前開玩笑,從而取悅親朋。於是呼喚候選官員的名字,被呼喚的人都到廳堂正中。不問資歷、業績,個子短小的都授以道州參軍,有鬍鬚的人一律稱為湖州文學。簾內的娘娘們都大笑起來。出自《嘉話錄》。

劉朝霞

唐朝天寶初年,玄宗皇帝出遊華清宮。有個叫劉朝霞的人,進獻了一篇《駕幸溫泉賦》給玄宗皇帝。這篇賦的格調灑脫,不同於一般,還夾雜著幽默。這篇《駕幸溫泉賦》很長,就不全載錄在這裡了,賦的開頭大意是這樣的:“天寶二年,十月以後臘月之前,有關的官署置辦需要的物品、器具,皇上要移駕到華清宮的溫泉宮。宮門軋然打開,彷彿是神仙降臨到這裡;皇上的車駕忽然出現,龍車鳳輦在兩列儀仗的護衛下絡繹向前。青色的一列,黃色的一列,人人都像熊腆胸豹拏背一樣的威武雄壯;珍珠結成串,錦繡聚成團,美玉鑲嵌的馬勒,黃金鑄造的馬鞍。”文章後面在敘述玄宗皇上的聖明與德政時,是這樣寫的:“您得到了盤古帝的精髓,又摘取了煉石補天的女媧娘娘的肉瓤。任憑

莫你古來千帝,豈如我今代三郎。”其自敘雲:“別有窮奇蹭蹬,失路猖狂,骨撞雖短,伎倆能長。夢裡幾回富貴,覺來依舊恓惶。只是千年一遇扣頭,莫五角而六張。”上覽而奇之,將加殊賞,命朝霞改去“五角六張”字。奏雲:“臣草此賦,若有神助。”自謂文不加點,筆不停綴,不願改之。上聞,顧左右曰:“真窮薄人也。”遂授以宮衛佐而止焉。出《開天傳信記》。

姚貞操

唐姚貞操雲:“自餘以評事入臺,侯承訓繼入。此後相繼不絕,故知拔茅連茹也。”韓琬以為不然。自則天好法,刑曹望居九寺之首,以此評事多入臺,訖今為雅例,豈評事之望,起於貞操耶?須議戲雲:“畿尉有六道,入御史為佛道,入評事為仙道,入京尉為人道,入畿丞為苦海道,入縣令為畜生道,入判司為餓鬼道。故評事之望,起於時君好法也,非貞操所能升降之。”出《御史臺記》。

裴 諝

唐裴寬子諝復為河南尹。諝素好詼諧。嘗有投牒,

自古以來的千百個帝王,誰能趕得上我朝今天的聖明皇上李三郎?”這篇賦還有段自序說:“偏有一個窮困潦倒的文人,因沒有前途而狂亂。我的身軀和骨架雖然短小,但我的技能、本領很強。幾次夢見自己榮華富貴,醒來後依然過著這樣悽惶的日子。現在遇上了千載難逢的叩見皇上的好機會,且五角而六張。”玄宗皇帝看了這篇《駕幸溫泉賦》,覺得它奇異不凡,準備重重地獎賞劉朝霞。玄宗皇帝讓劉朝霞修改“五角六張”這幾個字。劉朝霞回答說:“我寫作這篇《駕幸溫泉賦》,就像有天神相助。”自己說文不加點,筆不停頓,一氣呵成,不願改動。玄宗皇帝聽後對身邊的近侍說:“真是薄命窮相的怪人啊!”於是,授予劉朝霞宮衛佐這樣一個小官職而已。出自《開天傳信記》。

姚貞操

唐朝姚貞操說:“自從我由刑部的評事法官升入御史臺後,後面的人接受我的教誨,有人也升入御史臺。這以後接連不斷有人升入御史臺,這本是遞連推薦引進的緣故啊。”韓琬不這樣認為。自從武則天皇后偏好刑名、嚴苛法度以來,才使得掌管刑事的刑曹也有希望位居九卿之首。從此,許多評事才能升入御史臺。直到今天形成了慣例。怎麼能說評事升入御史臺,是從姚貞操那兒開始呢?過了一會兒,韓琬戲謔地說:“在京都地區所屬各縣擔任縣尉職務的人,有六條出路。升任御史臺是最好的出路,被稱為‘佛道’。升為評事次之,被稱為‘仙道’。升任京尉一般化,被稱為‘人道’。升任京都府丞就不太好了,被稱為‘苦海道’。升任縣令就比較差了,被稱為‘畜生道’。升任判司是最差的了,被稱為‘餓鬼道’。因此說,評事官名望的提高,起源於君王偏好法度,而不是姚貞操所能左右得了的。”出自《御史臺記》。

裴 諝

唐朝裴寬兒子裴諝為河南尹。他喜歡開玩笑。曾有人投訴,

誤書紙背。諝判雲:“這畔似那畔,那畔似這畔。我也不辭與你判,笑殺門前著靴漢。”又婦人同投狀爭貓兒,狀雲:“若是兒貓兒,即是兒貓兒。若不是兒貓兒,即不是兒貓兒。”諝大笑,判其狀曰:“貓兒不識主,傍家搦老鼠。兩家不須爭,將來與裴諝。”遂納其貓兒。爭者亦止焉。出《開天傳信記》。

張文成

唐司門員外郎張文成好為俳諧詩賦,行於代。時大將軍黑齒常之,將出徵。或人勉之曰:“公官卑,何不從行?”文成曰:“寧可且將朱脣飲酒,誰能逐你黑齒常之。”出《御史臺記》。

竇 曉

唐竇曉形容短小,眼大露睛;樂彥偉身長露齒。彥偉先弄之雲:“足下甚有功德。”旁人怪問,彥偉曰:“既已短肉,又復精進。豈不大有功德!”竇即應聲答曰:“公自有大功德,因何道曉?”人問其故,竇雲:“樂工小來長齋。”又問長齋之意,竇雲:“身長如許,口齒齊崖。豈不是長齋!”眾皆大笑。出《啟顏錄》。

杜延業

唐華原令崔思誨口吃,每共表弟杜延業遞相戲弄。杜常語崔雲:“延業能遣兄作雞鳴,但有所問,兄即須報。”旁

誤將狀詞寫在紙背面。裴諝在上面批示說:“這邊似那邊,那邊似這邊,我也沒辦法措辭為你評判,笑壞了門前邊的穿靴漢。”又有兩位婦女為爭奪一隻貓投上狀紙,上面寫道:“如果是我家的貓,那麼就是我家的貓。如果不是我家的貓,那麼就不是我家的貓。”裴諝看了上告信大笑,在上告信上批示道:“貓不認識主人了,到別人家去捉老鼠。你們兩家都不要爭了,將這隻貓送給我裴諝吧。”於是便要來那貓。兩位婦女也不爭了。出《開天傳信記》。

張文成

唐朝司門員外郎張文成喜歡寫點詼諧調侃的詩賦,流行於當時。當時,黑齒常之將軍將要率軍出征。有人勸張文成說:“你現任開關城門這樣的小官,為什麼不跟黑齒將軍一塊兒出征?”張成文戲謔地說:“我寧肯用朱脣飲酒,有誰敢追隨你這漆黑牙齒的常之啊!”出自《御史臺記》。

竇 曉

唐朝竇曉身材矮小,眼睛大而眼球向外凸出;樂彥偉身材高大,牙齒外露。樂彥偉首先戲弄竇曉說:“你非常有功德啊!”旁人感到奇怪,樂彥偉回答說:“你看他身材短小,又在精神上有很大長進,難道不是修得大有功德嗎?”竇曉聽了後應聲回答道:“你有大功德,為什麼反而稱讚我竇曉啊?”有人問他為什麼這樣說,竇曉回答道:“樂工小來長齋。”有人問“長齋”是什麼意思,竇曉說:“‘長’就是身長的意思,‘齋’就是口齒突出如懸崖的意思啊!難道不是‘長齋’嗎?”眾人都大笑起來。出自《啟顏錄》。

杜延業

唐朝的華原縣令崔思誨有口吃的毛病。他經常跟表弟杜延業互相調笑戲謔。有一次杜延業對崔思誨說:“我能讓哥哥你學雞叫,只要我問你什麼,你就得立刻告訴我。”在場的另外一個

人云:“他口應須自由,何處遣人驅使。若不肯作,何能遣之?”杜即雲:“能得。”既而旁人即共杜私睹。杜將一把谷來崔前雲:“此是何物?”崔雲:“谷谷。”旁人大笑,因輸延業。出《啟顏錄》。

路勵行

唐路勵行初任大理丞,親識並相賀。坐定,一人云:“兄今既在要職,親皆為樂。諺雲:‘一人在朝,百人緩帶。’豈非好事!”答雲:“非直唯遣緩帶,並須將卻襆頭!”眾皆大笑。出《啟顏錄》。

蕭 

唐蕭 初拜員外,於朝列,安閒自若。侍御史王旭曰:“蕭子從容省達。”韓琬應聲答曰:“蕭任司錄,早已免杖,豈止今日方省撻耶?”聞者歡笑。出《御史臺記》。

德 宗

唐馬燧之孫始生,德宗命之曰繼祖。退而笑曰:“此有二義。意謂以索繼也。”出《國史補》。

劉玄佐

唐劉玄佐,滑城匡城人。嚐出師經本縣,欲申桑梓禮於令,堅辭不敢當。玄佐嘆恨久之。先是陳金帛,將遣

人對杜延業說:“嘴長在他身上,怎麼能受到別人的支使呢?如果他不肯學,你有什麼辦法呢?”杜延業當場說:“能的。”過了一會兒,杜延業與這個人偷偷打賭。杜延業捧著一把穀子走到崔思誨面前,問:“這是什麼東西啊?”崔思誨說道:“谷……谷……”旁人都大笑起來,都輸給了杜延業。出自《啟顏錄》。

路勵行

唐朝路勵行剛剛升任大理寺丞,親戚朋友都來祝賀。入座後,一個人說:“哥哥現在升任重要的職務,我們所有的親屬都感到高興。常言說得好:‘一人在朝為官,他周圍的人都可以寬束腰帶,悠閒自在了。’難道這不是一件大好的事情嗎?”路勵行回答說:“非但只有寬束腰帶,還要摘掉襆頭呢!”在座的人都大笑起來。出自《啟顏錄》。

蕭 

唐朝人蕭 剛剛授任員外郎,在朝廷群臣中,清閒自在。侍御史王旭讚賞地說:“蕭 這個人可以稱得上從容省達。”韓琬應聲說:“蕭大人任司錄時掌管府事,早就免除了杖刑,怎麼能說到今天才‘省撻’呢?”聽的人都笑了。出自《御史臺記》。

德 宗

唐朝人馬燧的孫子剛剛生下來,唐德宗給他起個名字叫馬繼祖。退朝後,德宗笑著說:“繼祖這個名字有兩層意義,其意思是說,可以理解為繼承祖先的品德,也可以理解為繼承祖先的祿位。”出自《國史補》。

劉玄佐

唐朝劉玄佐,滑城匡城人。一次率領軍隊經過他的家鄉匡城縣時,想向縣令行拜見禮,縣令堅決謝絕,表示承擔不起。劉玄佐嘆息怨恨了很久。他一開始準備了黃金與絲織品,將要送禮給

邑僚,以其愚懦而止。玄佐貴為相,其母月織 一匹,以示不忘本。每觀玄佐視事,見邑令走階下。退必語玄佐:“吾向見長官白事卑敬,不覺恐悚。思乃父為吏本縣時,常畏長官汗慄。今爾當廳據案待之,其何安焉?”因喻以朝廷恩寄之重,須務捐軀。故玄佐始終不屈臣節。時鄉里姻舊,以地近,多投之。玄佐不欲以私擢居將校列,又難置於賤卒,盡置為將判官。此職例假緋衫銀魚袋,外示榮之,實處散冗。其類漸眾,久之,有人啟訴於劉者,一聯雲:“覆盆子落地,變赤烘烘。羊羔兒作聲,盡沒益益。”覽之而笑,各改著他職。出《因話錄》。

顧 況

唐白居易初舉未振,以歌詩謁顧況。況謔曰:“居易。長安百物貴,居大不易。”及讀至《賦得原上草送友》曰:“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嘆曰:“有句如此,居大不難。老夫前言戲之耳!”出《摭言》。

裴 佶

唐北省班:諫議在給事中上,中書舍人在給事中下。裴佶為諫議,形質短小,諸舍人戲之曰:“如此短,何得向上?”

縣官,縣官們嫌他是愚鈍的書生拒絕了他的禮物。劉玄佐後來升任宰相,位高權重,堪稱顯貴。他母親依然每月織一匹布,用來表示不忘本。劉母每次看到劉玄佐在署衙處理政務,那些郡縣的官吏們,悄悄地走在階下,一點不敢聲張。回去後就勸諭兒子:“我一看到下屬向長官陳述公務時那種謙卑恭敬的樣子,就不由得感到惶恐不安。想到你父親在本縣擔任小吏時,經常由於敬畏長官而恐懼得直流冷汗。現在,你坐在廳堂的書案後邊,像當年你父親的長官那樣對待下屬,怎麼能心安理得呢?”於是,劉母勸喻兒子不要辜負朝廷的恩遇與重託,一定要全身心用在政務上面。因此,劉玄佐為官始終不違背做忠臣的大節。劉玄佐任宰相期間,家鄉的親朋故舊,因為離京城很近,許多人都來投靠他。他不想因為私人關係而提升這些人為將校,又不好將他們安置在地位低下的卒伍中,於是,都安排為將官們的僚屬。這些職務也都被授予紅色袍服,佩銀魚袋。外人看了挺榮耀,實際都是無職無權的散官。這種安排越來越多,時間長了,親朋故舊中有人向劉玄佐述說這件事,寫了一副對聯給他:“覆盆子落地,變赤烘烘;羊羔兒作聲,盡沒益益。”劉玄佐看後笑了,將這些人都各自改任別的官職。出自《因話錄》。

顧 況

唐代白居易第一次參加科考舉士落第後,拿著自己寫的詩歌去拜見顧況。顧況戲謔地說:“居易。京城長安各種東西都很貴,想居住下來不太容易啊。”待到讀到《賦得原上草送友》:“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讚歎地說:“有這樣千古絕唱的詩句,住在長安一點也不難。老夫前面說的是開玩笑罷了!”出自《摭言》。

裴 佶

唐朝時,尚書省的等級是這樣分列的:諫議大夫在給事中之上,中書舍人在給事中之下。裴佶任諫議大夫,他身材矮小,諸位中書舍人都很戲謔他說:“這樣矮小,怎麼爬到上面去了呢?”

裴佶曰:“若怪,即曳向下著。”眾人皆大笑。後除舍人。出《因話錄》。

趙宗儒

唐憲宗問趙宗儒曰:“人言卿在荊州,毬場草生,何也?”對曰:“死罪有之。雖然草生,不妨毬子,上為啟齒。”出《國史補》。

熝牛頭

有士人,平生好吃熝牛頭。一日,忽夢其物故,拘至地府酆都獄。有牛首阿旁,其人了無畏憚,仍以手撫阿旁雲:“只這頭子,大堪熝。”阿旁笑而放回。出《傳載》。

韓 皋

唐僕射韓皋鎮夏口,常病小瘡,令醫付膏藥,不濡。公問之,醫雲:“天寒膏硬。”公笑曰:“韓膏實是硬。”原缺出處,今見《因話錄》卷二。

裴 度

唐裴晉公度在相位日,有人寄槐癭一枚,欲削為枕。時郎中庾威,世稱博物,召請別之。庾捧玩良久,白曰:“此槐癭是雌樹生者,恐不堪用。”裴曰:“郎中甲子多少?”庾曰:“某與令公同是甲辰生。”公笑曰:“郎中便是雌甲辰。”出《盧氏雜說》。

裴佶回答說:“你們如果覺得奇怪,就將我拽到下邊來吧!”在場的人聽了都大笑。後來,裴佶果然被降為中書舍人。出自《因話錄》。

趙宗儒

唐憲宗問趙宗儒,說:“聽別人說你在荊州時,球場上雜草叢生,這是為什麼啊?”趙宗儒回答說:“判死罪的條文中有這樣一條規定。雖然草生,但是並不妨礙擊球子,有勞皇上過問這件事。”出自《國史補》。

熝牛頭

有一個讀書人,平素最喜歡吃滷製的牛頭肉。一天,他忽然夢見自己死了,被小鬼押送到地府裡的酆都獄。酆都獄中有個叫陳旁的牛頭鬼,這個讀書人見了後一點也不畏懼,還用手撫摸著牛頭鬼陳旁說:“就這牛頭,大可值得一滷。”牛頭鬼阿旁聽了後笑了,就把他釋放了。出自《傳載》。

韓 皋

唐朝的僕射韓皋鎮守夏口,一次身上長了一塊小瘡,讓醫生給他的瘡上貼上膏藥,怎麼貼也粘不上去。韓皋問醫生:“怎麼貼不上?”醫生回答說:“由於天寒膏硬。”韓皋笑著說:“韓膏確實是硬啊!”原缺出處,今見《因話錄卷二。

裴 度

唐朝晉國公裴度任宰相時,有個人送給他一個槐木癭瘤,他想把這個癭瘤削製成一隻木枕。當時任郎中的庾威,人們都說他通曉眾物,裴度將他請來,讓他鑑別一下。庾威將這隻槐木癭瘤捧在手中把玩了很長時間,向裴度講解道:“這是一隻雌樹生的癭瘤,恐怕不能使用。”裴度問:“庾郎中多大歲數了?”庾威回答說:“我與大人您都是甲辰生人。”裴度笑著說:“庾郎中便是雌甲辰啊!”出自《盧氏雜說》。

姚 峴

唐姚峴有文學而好滑稽,遇機即發。僕射姚南仲,廉察陝郊。峴初釋艱服後見,以宗從之舊延於中堂,吊罷,未語及他事。陝當兩京之路,賓客無時。門外忽投刺雲:“李過庭。”南仲曰:“過庭之名甚新,未知誰家子弟?”左右皆稱不知。又問峴知之乎,峴初猶俯首 眉,頃之,自不可忍,斂手言曰:“恐是李趨兒。”南仲久方悟而大笑。出《因話錄》。

姚 峴

唐朝人姚峴擅長文學而且為人詼諧滑稽,遇著機會就表現出來。僕射姚南仲視察陝郊。姚峴剛剛脫去喪服後,就去拜見姚南仲,以同族本家的身份敘舊。姚峴被請到中堂,姚南仲剛剛說完慰藉姚峴居喪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談別的事情。陝郊正當東、西兩京的中間,來往的賓客說不上什麼時候就來造訪。門外有僕人報告:“李過庭來拜。”姚南仲問:“‘過庭’這個名字很是生疏,不知道他是誰家的子弟?”身邊的人都說不知道。姚南仲又問姚峴知道不知道,姚峴起初就俯首皺眉裝作在苦苦思索。不一會兒,忍不住要笑,拱手說:“恐怕是李趨兒。”姚仲南思考了好久才領悟,不由得大笑起來。出自《因話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