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 全12冊 (copy)

卷第一百八十四 貢舉七

昭 宗  韋 甄  劉 纂  鍾 傅  盧文煥

趙光逢  盧延讓  韋貽範  楊玄同  封舜卿

高 輦

氏族

李 氏  王 氏  七 姓  李 積  崔 湜

類 例  李 嶠  張 說  楊 氏  李 益

莊恪太子妃     白敏中  汝州衣冠 黃 生

昭 宗

昭宗皇帝頗為孤進開路。崔凝覆試,但是子弟,無問文章高下,率多退落,其間屈人頗多。孤寒中,唯程晏、黃韜擅場之外,其餘以呈試考之,濫得亦不少矣。然如王貞白、張 律詩,趙觀文古風之作,皆臻前輩之閫閾者也。出《摭言》。

韋 甄

韋甄及第,勢固萬全矣。然未知名第高下,未免撓懷。俄聆於光德里南街,忽睹一人扣一板門甚急。良久,軋然門開,呼曰:“十三官尊體萬福。”既而甄果是第十三人矣。出《摭言》。

昭 宗

唐昭宗李曄很為有才氣的讀書人創造條件。崔凝主持複試,凡是官宦子弟,不問文才高下好壞,大多不取,其間屈落很多人才。貧苦的讀書人中,只有程晏、黃韜是臨場考試及第,其餘的靠舉薦考試,濫竽充數的也不少。但是,像王貞白、張 的律詩,趙觀文的古風之作,都達到前輩的門檻。出自《摭言》。

韋 甄

韋甄應試,本萬無一失勢必中的。但不知道中了第幾名,未免心緒不安。不久忽然聽見光德里南街一人叩板門很急促。好久,門戶“軋”的一聲打開,喊著說:“十三官尊體萬福。”不久放榜,他果然中了第十三名進士。出自《摭言》。

劉 纂

劉纂者,商州劉蛻之子也,亦善為文。乾寧中,寒棲京師,偶與一醫士為鄰。纂待之甚至,往往假貸之。其人即樞密使門徒。嗣薛王為大京兆,醫工因為知柔診脈。從容之際,盛言纂之窮且屈,知柔甚領覽。會試官以解送等第,稟於知柔。知柔謂纂是開府門前人醫者之言,必開府之意也,非解元不可。由是以纂居首送,纂亦莫知其由。自是纂落數舉,方悟,竟無以自雪。出《摭言》。

鍾 傅

唐朝自廣明庚子之亂,甲辰,天下大荒,車駕再幸岐樑。飢殣相望,郡國率不以貢士為意。江西節帥鍾傅起於義聚,奄有疆土,充庭述職,為諸侯表式,而乃孜孜以薦賢為急務。雖州里白丁,片文隻字求貢於有司者,莫不盡禮接之。至於考試之辰,設會供帳,甲於治平。行鄉飲之禮,嘗率賓佐臨視,拳拳然有喜色。後大會以餞之,筐篋之外,率皆資以桂玉:解元三十萬,解副二十萬,其餘皆不減十萬。垂三十載,此志未嘗稍息。時舉子者以公卿關節,不遠千里而求首薦,歲常不下數輩。

盧文煥

盧文煥,光化二年狀元及第,頗以宴醵為急務。常府開宴,同年皆患貧,無以致之。一旦紿以遊齊國公亭子,既自皆解帶從容。煥命團司牽驢。時柳璨告文煥,以驢從非己有。

劉 纂

劉纂,是商州劉蛻的兒子,也很擅長做文章。唐昭宗乾寧年間,貧居長安,恰巧同一位醫士為鄰。劉纂對待醫士很周到,經常向他借些東西。這個人是樞密使的門客。嗣薛王李知柔任京兆尹,因病請這個醫士給他診脈。閒談中,醫士很懇切地把劉纂窮困和他考試不中屈才的情況詳細告訴給李知柔,因而李知柔對劉纂的情況比較瞭解。正逢試官把各地舉薦的名單送呈李知柔審閱。李知柔以為劉纂是開府門前醫士所提到的人,一定是開府的意思,非點解元不可。因此以劉纂為首選報送,劉纂也不知其中的緣由。此後他幾次落選才明白過來,最後也沒辦法自己解釋明白。出自《摭言》。

鍾 傅

唐朝自唐僖宗廣明庚子年之亂後,甲辰年,遍地饑荒,僖宗再次巡幸到岐、樑。人們飢餓相望,各地都不把貢士當作一回事。江西節度使鍾傅起身聚眾起義,佔有廣大疆土,在朝廷上述職,是諸侯的楷模,以孜孜以求、努力薦賢為當務之急。即使治下白丁,只要片紙隻字,向有關部門要求舉薦,他都能以禮對待。至於鄉考之時,朝會供設帷帳,比太平安定時還好。行鄉飲禮,曾率賓佐親監省視,臉上顯出很高興的樣子。考試後,大會學子,除了贈以普通的禮物之外,一律都資助錢財去京師;解元三十萬,解副二十萬,其餘中舉者十萬。將近三十年,這種志向未曾稍有停止。當時學子們通過朝中關節,不遠千里到鍾傅那裡,希望得到鍾傅的首薦,每年常不下數輩。

盧文煥

盧文煥是唐昭宗光化二年的狀元及第,很喜歡以湊份子喝酒為急務。常常府裡開宴,同年們都貧窮,沒法湊出錢來。一天他哄騙他們說去遊齊國公子亭,接著大家都解帶從容遊玩。盧文煥讓團司牽驢給大家騎。當時柳璨告訴盧文煥說,自己從來沒騎過驢。

文煥曰:“藥不瞑眩,厥疾弗瘳。”璨甚銜之。居四年,璨登庸,文煥憂戚日加。璨每遇之曰:“藥不瞑眩,厥疾弗瘳。”出《摭言》。

趙光逢

光化二年,趙光逢放柳璨及第。光逢後三年不遷。時璨自內庭大拜,光逢始以左丞徵入。未幾,璨坐罪誅死,光逢膺大用,居重地十餘歲。上表乞骸,守司空致仕。二年,復徵拜上相。出《摭言》。

盧延讓

盧延讓光化三年登第。先是延讓師薛能為詩,詞意入癖,時人多笑之。吳融向為侍御史,出官峽中。延讓時薄遊荊渚,貧無卷軸,未遑贄謁。會融表弟滕籍者,偶得延讓百篇。融既覽,大奇之,且曰:“此無他貴,語不尋常耳。”於是稱之於府主成汭。時故相張公職於是邦,常以延讓為笑端。及融言之,鹹所改觀。由是大獲舉糧,延讓深所感激。然猶困循,竟未相面。值融赴急徵,尋入內庭,孜孜於公卿間稱譽不已。光化戊午歲,來自襄之南。融一見如舊相識,延讓嗚咽流涕,於是攘臂成之矣。出《摭言》。

韋貽範

羅隱、顧雲俱受知於相國令狐綯。顧雖鹺賈之子,而風韻詳整。羅亦錢塘人,鄉音乖剌。相國子弟每有宴會,顧獨預之。風韻談諧,莫辨其寒素之士也。顧文賦為時

盧文煥說:“藥需要吃到迷迷糊糊的程度,不然這窮病是不能治好的。”柳璨深恨他。過了四年,柳璨升任宰相,盧文煥憂慮日甚一日。柳璨每次見到他就重複他的話,說:“藥需要吃到迷迷糊糊的程度,不然這窮病是不能治好的。”出自《摭言》。

趙光逢

唐昭宗光化二年,趙光逢放榜,取中柳璨為進士。此後三年,趙光逢沒有升官。當時柳璨在內廷做了宰相,趙光逢才以左丞徵入內朝。不久,柳璨因罪被誅,趙光逢得以重用,居要職十餘年。上表告老,以司空虛銜離任。兩年後,又起用為宰相。出自《摭言》。

盧延讓

盧延讓唐昭宗光化三年登進士及第。先前,盧延讓跟薛能學詩,他的詩意怪誕,時人多譏笑他。吳融以前任侍御史,外放峽州任職。盧延讓當時在荊渚一帶遊歷,因為貧窮,沒有卷軸,沒時間準備詩文去謁見請教。趕上吳融的表弟滕籍偶然得到盧延讓百篇詩文。吳融看到後,非常驚奇,並且說:“別的沒有突出之處,出語不同尋常。”於是向主官成汭推薦。當時原宰相張公在這裡任職,經常把盧延讓當作笑柄。等聽了吳融的評價,都有所改變。所以盧延讓得到豐富的資助,很感激吳融。但由於依舊困窘,竟未與吳融相見。適逢吳融被急調回京赴任,不久進入內朝,不斷地在公卿間稱讚盧延讓。光化戊午年,盧延讓從襄南到京應試。吳融與他一見如故,盧延讓嗚咽流淚,於是經過努力獲取了成功。出自《摭言》。

韋貽範

羅隱、顧雲二人都為宰相令狐綯所瞭解。顧雲雖是鹽商的兒子,但風韻周詳嚴整。羅隱也是錢塘人,說話口音別人難懂。令狐綯的子侄們每舉行宴會,都是顧雲一個人參加。顧雲風韻言談,沒人能看得出他是一個商賈的兒子。顧雲的文賦為時人

所稱。而切於成名,嘗有啟事陳於所知,只望丙科盡處,竟列於尾株之前也。羅既頻不得意,頗怨望,竟為貴遊子弟所排,契闊東歸。黃寇事平,朝賢議欲召之。韋貽範沮之曰:“某與同舟而載,雖未相識,舟人告雲:‘此有朝官。’羅曰:‘是何朝官?我腳夾筆,亦可敵得數輩。’必若登科通籍,吾徒為秕糠也。”由是不果召。出《北夢瑣言》。

楊玄同

唐天祐年,河中進士楊玄同老於名場,是歲頗亦彷徨,未涯兆朕,宜祈吉夢,以卜前途。是夕,夢龍飛天,乃六足。及見榜,乃名第六。則知固有前定矣。出《玉堂閒話》。

封舜卿

封舜卿樑時知貢舉。後門生鄭致雍同受命,入翰林為學士。致雍有俊才,舜卿才思拙澀,及試五題,不勝困弊,因託致雍秉筆。當時識者,以為座主辱門生。同光初致仕。出《北夢瑣言》。

高 輦

禮部貢院,凡有榜出,書以淡墨。或曰:“名第者,陰注陽受,淡墨書者,若鬼神之跡耳。此名鬼書也。”範質雲:“未見故實,塗說之言,未敢為是。”嘗記未應舉日,有登第者相告,舉子將策名,必有異夢。今聊記憶三數夢,載之於此。

所稱道。他的成名心很殷切,曾將此心意說給朋友聽,只望在丙科尾末考取就可以。羅隱頻頻失意之後,頗有怨聲,竟然為那些公子哥們所排擠,離別東歸。黃巢之亂被平息之後,朝中賢達的官員們議論,準備召他入朝。韋貽範從中作梗說:“我和他一起坐船,雖然不相識,但船伕告訴他:‘船上有朝官。’而羅隱卻說:‘是什麼朝官?我用腳夾著筆,也可以抵得上他們好幾個人。’如果這樣的人也登科中第,咱們這些朝臣都成了秕糠了。”因此,沒有召羅隱。出自《北夢瑣言》。

楊玄同

唐昭宗天祐年間,河中進士楊玄同已經考得老態龍鍾了,那年頗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前程如何,就企望做一個好夢,來占卜前途。那天晚上,夢見了有龍飛到天上,龍有六足。等到放榜,果然中了第六名進士。由此而知,命運是前定的。出自《玉堂閒話》。

封舜卿

封舜卿在後樑時主持過科考。後來,門生鄭致雍同他一起接受任命入翰林為學士。鄭致雍有出眾的才智,封舜卿才思笨拙生澀,考到第五題,封舜卿忍不了困頓疲憊,便託鄭致雍代筆。當時有識之士認為這是主考官給學生帶來的恥辱。後唐莊宗同光初年,封舜卿離職歸養。出自《北夢瑣言》。

高 輦

禮部貢院凡放榜,都用淡墨書寫。意思是:“凡中第的人,都是陰間註定的,在陽間領受,用淡墨來寫,類似鬼神的筆跡,稱為‘鬼書’。”範質說:“沒有見到可參考的舊事,無稽之談,不敢認同。”我曾記得應考之前,有已經中第的人告訴,說舉子將要科舉及第,一定做奇異的夢。現在暫且把記憶中的幾個夢,記載在這裡。

高輦應舉,夢雷電晦冥,有一小龍子在前,吐出一石子,輦得之。佔者曰:“雷電晦冥,變化之象,一石十科也。將來科第,其十數矣。”及將放榜,有一吏持主文帖子至,問小吏姓名,則曰姓龍。詢其名第高卑,則曰第十人。又郭俊應舉時,夢見一老僧屐於臥榻上,蹣跚而行。既寤,甚惡之。佔者曰:“老僧上座也,著屐於臥榻上行,屐高也,君其巍峨矣。”及見榜,乃狀元也。王汀應舉時,至滑州旅店,夢射王慎徵,一箭而中。及將放榜,或告曰:“君名第甚卑。”汀答曰:“苟成名,當為第六人。”及見榜,果如所言。或者問之,則告以夢:“王慎徵則前年第六人及第,今射而中之,故知亦此科第也。”質於癸巳年應舉。考試畢場,自以孤平初舉,不敢決望成名,然憂悶如醉。晝寢於逆旅,忽有所夢。寐未吪間,有九經蔣之才相訪,即驚起而坐,且告以夢。夢被人以硃筆於頭上亂點,己牽一胡孫如驢許大。蔣即以夢佔之曰:“君將來必捷,兼是第三人矣。”因問其說,即曰:“亂點頭者,再三得也;朱者,事分明也;胡孫大者為猿,筭法圓三徑一,故知三數也。”及放榜,即第十三人也。出《玉堂閒話》。

氏族

李 氏

後魏孝文帝定四姓,隴西李氏大姓,恐不入,星夜乘鳴駝,倍程至洛。時四姓已定訖,故至今謂之駝李焉。出《朝野僉載》。

高輦去應試,夢見雷鳴電閃,天色昏暗,雲霧之中有一條小龍出現,口中吐出一塊石子,被高輦得到。圓夢的人說:“陰雲閃電是變化之象,一塊石子,是十的記數,將來科考,考第十名。”等到將放榜時,有一位小吏拿著榜文來了,問小吏姓名,他說姓龍。高輦打聽自己考的名次高低,小吏說第十。又,郭俊應試時,夢見一老和尚穿著鞋在床榻上搖搖擺擺地走。醒來之後,心情極壓抑,痛恨此夢。圓夢的人說:“老和尚登床是上座,穿著鞋在床榻上走,是登高,你一定高中。”等放出榜來,中了狀元。王汀應試時,住在滑州旅店,夢見射王慎徵,一箭就射中了。等京試放榜前,有人說:“你的名次很低。”王汀回答說:“假如我考中,應當是第六名。”等見了榜文,果然像他說的。有人問他怎麼回事,王汀就把夢中的事告訴給他:“王慎徵是前一年的第六名進士,現在射他一箭射中,所以知道今年也考中他那個名次。”範質在後唐明宗癸巳年應試。考試結束,自己認為出身寒微,初次科考,不敢指望考中,然而憂悶像飲醉了酒。白天在旅店裡睡著了,忽然做了個夢。未醒之間,突然九經蔣之才來拜訪,範質驚醒坐起,就把夢告訴了蔣之才。他夢見被人家拿著硃筆在頭上亂點,而且自己還牽著跟驢那樣大的一個猢猻。蔣之才就用夢占卜說:“你將來肯定考得中,兼有第三之數。”範質於是問他依據,蔣之才說:“亂點頭,是再三的意思;硃筆,是事已確定;猢猻大的叫猿,圓的算法是周三徑一,所以知道是一個‘三’字數。”等到放榜,範質就是中了第十三名。出自《玉堂閒話》。

氏族

李 氏

北魏孝文帝定四大姓,隴西的李氏是個大族,擔心入不了四姓,便星夜騎著戴鈴鐺的駱駝,兼程趕往洛陽。當時四大姓已經定完,其中有李姓,所以至今人們稱隴西李姓為“駝李”。出自《朝野僉載》。

王 氏

太原王氏,四姓得之為美,故呼為鈒鏤王家,喻銀質而金飾也。出《國史補》。

七 姓

高宗朝,以太原王、范陽盧、滎陽鄭、清河博陵二崔、趙郡隴西二李等七姓。其族望恥與諸姓為婚,乃禁其自相姻娶。於是不敢復行婚禮,密裝飾其女以送夫家。出《國史異纂》。

李 積

李積,酒泉公義琰侄孫,門戶第一而有清名。常以爵位不如族望,官至司封郎中、懷州刺史,與人書札,唯稱隴西李積。出《國史補》。

崔 湜

崔仁師之孫崔湜、滌等昆仲數人,並有文翰,列官清要。每私宴之際,自比王、謝之家,謂人曰:“吾之門第及出身官曆,未嘗不為第一。丈夫當先據要路以制人,豈能默默受制於人?”故進取不已,而不以令終。出《摭言》。

類 例

世有《山東士大夫類例》三卷。其有非士族及假冒者,多不見錄。署雲“相州僧曇剛撰”。後柳衝亦明族姓,中宗朝為相州刺史。詢問舊老,雲:“自隋已來,不聞有僧曇剛。”蓋懼嫉於時,故隱其名氏。出《國史補》。

王 氏

太原王氏,在定四大姓氏的時候,居其中之一,一族榮耀,所以被人們稱為“ 鏤王家”,喻指王氏本來是銀子,又鍍了一層金。出自《國史補》。

七 姓

唐高宗時,以太原的王氏、范陽的盧氏、滎陽的鄭氏、清河的崔氏和博陵的崔氏、趙郡的李氏和隴西的李氏為七大氏族。這些氏族名望很高,恥於同其他姓氏的人家通婚,朝廷於是禁止他們族內自相婚娶。七族於是不敢再舉行婚禮,只好祕密把女兒裝飾好了送到夫家。出自《國史異纂》。

李 積

李積,是酒泉公李義琰的侄孫,門戶很高,且有清名。總覺得爵位沒有族望高貴,雖然官至司封郎中和懷州刺史,給人寫信時,仍自稱隴西李積。出自《國史補》。

崔 湜

崔仁師的孫子崔湜、崔滌等弟兄數人,都有文辭,官居顯要。每次私宴之時,自比王導、謝安家族,跟人說:“我們崔家門第出身高貴,官職顯要,未嘗不屬第一。大丈夫應當先佔據重要的道路控制人,怎麼能默默地受制於人?”所以總是孜孜不倦地進取不停,但未得善終。出自《摭言》。

類 例

世傳《山東士大夫類例》三卷。那些不是世族或假冒的,多不被收錄。署名是“相州僧曇剛撰”。後來柳氏也列為氏族,柳衝在中宗朝時做了相州刺史。訪詢老人們曇剛其人,老人們說:“從隋朝以來,相州就沒有聽過曇剛和尚這個人。”大概著這三卷書的人當時擔心被時人嫉恨,所以隱去了姓名。出自《國史補》。

李 嶠

初,李嶠與李迥秀同在廟堂,奉詔為兄弟。又西祖王璋與信安王禕同產,故趙郡隴西二族,昭穆不定,一會之中,或孫為祖,或祖為孫。出《國史補》。

張 說

張說好求山東婚姻,當時皆惡之。及後與張氏親者,乃為甲門四姓。鄭氏不離滎陽,又崗頭盧、澤底李、土門崔,皆為鼎甲。出《國史補》。

楊 氏

楊氏,自楊震號關西孔子,葬於潼關亭,至今七百餘年,子孫猶在閿鄉故宅,天下一家而已。出《國史補》。

李 益

李尚書益有宗人庶子同名,俱出於姑臧公。時人謂尚書為文章李益,庶子為門戶李益,而尚書亦兼門地焉。嘗姻族間有禮會,尚書歸,笑謂家人曰:“大甚笑,今日局席,兩個坐頭,總是李益。”出《因話錄》。

莊恪太子妃

文宗為莊恪選妃,朝臣家子女者悉被進名,士庶為之不安。帝知之,召宰臣曰:“朕欲為太子婚娶,本求汝鄭門衣冠子女為新婦,聞在外朝臣,皆不願共朕作親情,何也?朕是數百年衣冠。”無何神堯打家羅訶去,因遂罷其選。出《盧氏雜說》。

李 嶠

當初,李嶠和李迥秀一起在朝為官,皇帝下詔讓他們稱為兄弟。又西祖王李璋和信安王李禕是親兄弟,所以趙郡的李姓和隴西的李姓二族,很難區別輩分,會見時,或孫為祖,或祖為孫,祖孫難辨。出自《國史補》。

張 說

張說喜歡同太行山以東的人結為姻親,當時的人都厭惡他。等到後來同張說家族結為姻親的,都是四大家族的四姓,被稱為甲門四姓。鄭氏不離滎陽,還有崗頭的盧氏、澤底的李氏、土門的崔氏,都是張說家的女婿,都是豪族大姓。出自《國史補》。

楊 氏

楊氏,從西漢楊震號為“關西孔子”,死後葬在潼關亭,到如今已七百多年,子孫仍住在閿鄉的老宅子裡,天下僅此一家。出自《國史補》。

李 益

尚書李益和本宗李氏的一位庶子同名,都是姑臧公的後代。當時人們稱尚書李益為文章李益,稱另一李益為門戶李益,而尚書李益同時也兼有門第。姻親間曾有個聚會,尚書李益參加歸來,笑對家人說:“太好笑了,今天的宴會上兩個首座,都是李益。”出自《因話錄》。

莊恪太子妃

唐文宗為太子李永選妃,朝臣家的女兒都被登記在名單呈上,人們為此感到不安。文宗知道後,對宰臣們說:“我想給太子選妃婚配,本來打算在你們鄭氏宗族的女兒中考慮,但聽說外面的朝臣都不願和我做親戚,為什麼?我們李氏也是幾百年的氏族。”不久,莊恪太子暴死,於是選妃的事作罷。出自《盧氏雜說》。

白敏中

白敏中為相,嘗欲以前進士侯溫為子婿。且有日矣,其妻盧氏曰:“身為宰相,願為我婿者多矣。己既姓白,又以侯氏兒為婿,必為人呼作侯白爾。”敏中為之止焉。敏中始婚也,已朱紫矣,嘗戲其妻為接腳伕人。又妻出,輒導之以馬。妻既憾其言,每出,必命撤其馬,曰:“吾接腳伕人,安用馬也?”出《玉泉子》。

汝州衣冠

汝州衣冠,無非望族,多有子女。有汝州參軍亦令族內於一家求親,其家不肯曰:“某家世不共軒冕家作親情。”出《盧氏雜說》。

黃 生

有黃生者,擢進士第。人問與頗同房否,對曰:“別洞。”黃本溪洞豪姓,生故以此對。人雖咍之,亦賞其直實也。出《尚書故實》。

白敏中

白敏中任宰相,曾打算把前進士侯溫招為女婿。這個已經打算了很久,他的妻子說:“你做宰相,願意給咱家做女婿的人很多。咱家姓白,再找個姓侯的女婿,必被人家呼作‘侯白’。”白敏中因此取消了這個打算。白敏中結婚時已經做了大官,曾跟他妻子開玩笑,說妻子是個接腳伕人。又在妻子出門時,派馬隊開道。妻子有感於他前面的話,每次外出,必命撤掉馬隊,說:“我是接腳伕人,用什麼馬隊?”出自《玉泉子》。

汝州衣冠

汝州做官的,出身都是望族,有很多子女。有個汝州參軍也令族內向一家求親,那家不肯,說:“我們家世代不跟望族做親戚。”出自《盧氏雜說》。

黃 生

有個姓黃的學子選為進士第。有人問他是否願意同住,他說:“別洞。”黃姓本是溪洞的豪族,所以他把房子說成洞。人們雖然譏笑他,但也欣賞他的直率和樸實。出自《尚書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