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 全12冊 (copy)

卷第一百八十 貢舉三

常 袞  宋 濟  牛錫庶  崔元翰  湛 賁

尹 極  李 程  蔡南史  牛僧孺  楊虞卿

苗 纘  費冠卿  李固言  殷堯藩  施肩吾

張正甫  馮 陶  張 環  楊三喜

常 袞

唐德宗初即位,宰相常袞為福建觀察使治其地。袞以辭進,鄉縣小民,有能讀書作文辭者,親與之為主客之禮。觀遊宴饗,必召與之。時未幾,皆化翕然。於時歐陽詹獨秀出,袞加敬愛,諸生皆推服。閩越之人舉進士,繇詹始也。詹死於國子四門助教,隴西李翱為傳,韓愈作哀辭。出韓愈《歐陽詹哀詞序文》。

宋 濟

唐德宗微行,一日夏中至西明寺,時宋濟在僧院過夏。上忽入濟院,方在窗下,犢鼻葛巾抄書。上曰:“茶請一碗。”濟曰:“鼎水中煎,此有茶味,請自潑之。”上又問曰:“作何事業?”兼問姓行。濟雲:“姓宋第五,應進士舉。”

常 袞

唐德宗剛即位,常袞還沒有做到宰相,時任福建觀察使治理其地。常兗以博學宏詞科中進士,等做了觀察使,對於鄉縣百姓有能讀書寫文章的一律尊重,親自與他們行主客之禮。遊歷、宴會,一定招他們過來。沒多久,治境民風和順。當時歐陽詹在讀書人中特別傑出,常兗對他格外厚愛,讀書人都表示推重佩服。閩越人中進士的,從歐陽詹開始。歐陽詹死在國子監四門助教的任上,隴西人李翱為其作傳,韓愈為其作悼文。出自韓愈《歐陽詹哀詞序文》。

宋 濟

唐德宗微服私訪,夏日的一天中午到了西明寺,當時宋濟在西明寺過夏。德宗忽然走進宋濟的院子,宋濟穿著犢鼻褲,戴著布頭巾,正在窗下抄書。德宗說:“請給我一碗茶水喝。”宋濟說:“壺裡有開水,這茶有味,請自己倒。”德宗又問:“你做什麼事業?”並問他姓名排行。宋濟說:“姓宋,排行老五,正在讀書準備應試。”

又曰:“所業何?”曰:“作詩。”又曰:“聞今上好作詩,何如?”宋濟雲:“聖意不測……”語未竟,忽從輦遞到,曰:“官家、官家。”濟惶懼待罪。上曰:“宋五大坦率。”後禮部放榜,上命內臣看有濟名。使回奏無名,上曰:“宋五又坦率也。”出《盧氏小說》。

或有客譏宋濟曰:“白袍子何紛紛?”濟曰:“為朱袍、紫袍紛紛耳。”出《國史補》。

牛錫庶

牛錫庶性靜退寡合,累舉不舉。貞元元年,因問日者,曰:“君明年合狀頭及第。”錫庶但望偶中一第爾,殊不信也。時已八月,未命主司。偶至少保蕭昕宅前,值昕杖策,將獨遊南園。錫庶遇之,遽投刺,並贄所業。昕獨居,方思賓友,甚喜,延與之語。及省文卷,再三稱賞。因問曰:“外間議者以何人當知舉?”錫庶對曰:“尚書至公為心,必更出領一歲。”昕曰:“必不見命。若爾,君即狀頭也。”錫庶起拜謝。復坐未安,忽聞馳馬傳呼曰:“尚書知舉。”昕遽起。錫庶復再拜曰:“尚書適已賜許,皇天后土,實聞斯言。”昕曰:“前言期矣。”明年果狀頭及第。出《逸史》。

崔元翰

崔元翰為楊炎所引,欲拜補闕,懇曰:“願舉進士,由此獨步場中。然不曉程試,先求題目為地。”崔敖知之。旭日,

德宗又問:“擅長什麼?”宋濟回答說:“作詩。”德宗又問:“聽說現在的皇上也好作詩,你認為他的詩怎麼樣?”宋濟說:“皇上的詩意不好猜測……”沒等話說完,跟隨皇上的車馬陸續到了,有人呼:“官家官家。”宋濟又驚又怕,等德宗治罪。德宗說:“宋老五很坦率啊。”後來禮部放進士榜那天,德宗讓侍臣去看有沒有宋濟的名字。侍臣回來說沒有他的名字,德宗又說:“宋老五又很坦率了。”出自《盧氏小說》。

有人譏笑宋濟說:“你一個白袍子忙碌啥呀?”宋濟說:“為了官家的朱袍子、紫袍子忙唄。”出自《國史補》。

牛錫庶

牛錫庶性格文靜,不合群,考了幾年都沒有考中。唐德宗貞元元年,於是向算卦的問卜。算卦的說:“你明年當中狀元及第。”牛錫庶只希望考中而已,很不信。當時已是八月,還沒有確定考官。牛錫庶偶然走到少保蕭昕家門前,碰到蕭昕拄著手杖,打算獨自到南園散步。牛錫庶碰上他,忙遞上自己的名帖,並送上自己所寫的文章。蕭昕獨居,正想找人為伴,碰到牛錫庶十分高興,就把牛錫庶請到屋裡,跟他交談。等到看了他的文章,再三讚賞。蕭昕於是問:“你聽到外面議論誰任主考官沒有?”牛錫庶說:“尚書您大公無私之心,必定還要再主持一年科考。”蕭昕說:“不一定被任命。若真是那樣,你就是狀元了。”牛錫庶站起來致謝。坐回去還沒坐安穩,忽聽到有人馳馬傳呼說:“尚書為主考官。”蕭昕立刻站起來。牛錫庶又再拜說:“您剛才已經答應的事,天地都聽見了。”蕭昕說:“我說過的話算數。”牛錫庶第二年果然中了狀元及第。出自《逸史》。

崔元翰

崔元翰被楊炎舉薦,準備授補闕官職,崔元翰懇切地說:“希望能參加進士考試,靠此獨步考場。但是不知道程試考什麼,請預先得到題目好做些準備。”這事被崔敖知道了。考試那天早晨,

都堂始開,敖盛氣白主司曰:“若出《白雲起封中》題,敖請退。”主司為其所中,卒愕然換之。是歲,二崔俱捷。出《國史補》。

湛 賁

彭伉、湛賁俱袁州宜春人,伉妻又湛姨也。伉舉進士擢第,湛猶為縣吏。妻族為置賀宴,皆官人名士,伉居席之右,一座盡傾。湛至,命飯於後閣,甚無難色。其妻忿然責之曰:“男子不能自勵,窘辱如此,復何為容?”湛感其言,孜孜學業。未數載,一舉登第。伉常侮之,其時伉方跨驢,縱遊於郊郛,忽有家僮馳報:“湛郎及第。”伉失聲而墜,故袁人謔曰:“湛賁及第,彭伉落驢。”出《摭言》。

尹 極

貞元七年,杜黃裳知舉。聞尹極時名籍籍,乃微服訪之。問場中名士,極唯唯。黃裳乃具告曰:“某即今年主司也。受命久矣,唯得一人,某他不能盡知,敢以為請。”極聳然謝曰:“既辱下問,敢有所隱?”即言子弟有崔元略,孤進有沐藻、令狐楚數人。黃裳大喜。其年極狀頭及第。試《珠還合浦賦》,藻賦成,忽假寐,夢人告曰:“何不敘珠來去之意?”既寤,乃改數句,又謝恩。黃裳謂藻曰:“敘珠來去,如有神助。”出《閩川名士傳》。

都堂的大門剛開,崔敖怒氣衝衝地對主考官說:“若考《白雲起封中》這個題目,我請退出。”主考官明白崔敖知道了題目洩漏的事,愕然之後另行出題。當年,崔元翰和崔敖都被取中。出自《國史補》。

湛 賁

彭伉和湛賁都是袁州宜春人,彭伉的妻子是湛賁的姨。彭伉參加進士考試登第,湛賁還是個縣吏。老丈人家為彭伉舉行宴會,以示慶賀,參加的人都是當地的官員和名士,彭伉坐在尊席的席右,在座的人都很傾慕他。湛賁來了,讓他在後面小閣屋裡吃飯,他並沒有難看的臉色。妻子生氣地責備說:“男子漢不能自己激勵上進,受汙辱到這種地步,又有什麼臉見人?”湛賁非常受她的話觸動,於是孜孜不倦地求學。沒幾年,一舉考中。彭伉曾經羞辱過湛賁,那天,彭伉正騎著驢在野外郊遊,忽然家童來報告:“湛賁中了進士。”他失聲從驢上跌下來,所以袁州人戲謔地說:“湛賁及第,彭伉落驢。”出自《摭言》。

尹 極

唐德宗貞元七年,杜黃裳主持科舉。聽說尹極當時的名聲很大,就微服去訪察他。問到尹極今年參加考試的人中有哪些名人,尹極非常謙恭,都唯唯諾諾。杜黃裳便告訴他說:“我就是今年的主考官。老早就接受了任命,希望能得到一個人,我不能完全瞭解,敢請你介紹一下。”尹極驚慌地道歉說:“承蒙您問我,哪敢有隱瞞呢?”就說太學中有崔元略,非常出色的有沐藻、令狐楚等人。杜黃裳非常高興。當科,尹極考中了狀元。試題中有《珠還合浦賦》,沐藻做完了賦,忽然打了個盹兒,夢中有人告訴他:“你怎麼不寫珠子來去之意?”沐藻醒來,便把文章改了幾句,又謝恩。杜黃裳說:“你的文章中論述珠子的丟失與找回,似乎有神仙幫助。”出自《閩川名士傳》。

李 程

李程貞元中試《日五色賦》,先榜落矣。初出試,楊於陵省宿歸第,遇程於省門,詢之所試。程探靴靿中得賦稿,示之。其破題曰:“德動天鑑,祥開日華。”於陵覽之,謂程曰:“公今須作狀元。”翌日,雜文無名。於陵深不平,乃於故冊子末繕寫,而斥其名氏,攜之以詣主文。從容紿之曰:“侍郎今者新賦試,奈何用舊題?”主文辭以“非也”。於陵曰:“不止題目,向有人賦此,韻腳亦同。”主文大驚,於陵乃出程賦示之。主文歎賞不已。於陵曰:“當今場中若有此賦,侍郎何以待之?”主文曰:“無則已,有即非狀元不可也。”於陵曰:“苟如此,侍郎已遺賢矣,此乃李程所作。”亟命取程所納而對,不差一字。主文因面致謝,謀之於陵,於是擢為狀元,前榜不復收矣。或雲出榜重收。

程後出鎮大梁,聞浩虛舟應宏詞,復賦此題,頗慮浩愈於己,專馳一介取原本。既至,將啟緘,尚有憂色,及睹浩破題曰:“麗日焜煌,中含瑞光。”程喜曰:“李程在裡。”出《摭言》。

蔡南史

貞元十二年,駙馬王士平與義陽公主反目。蔡南史、獨孤申叔播為樂曲,號《義陽子》,有團雪散雪之歌。德宗聞之怒,欲廢科舉,後但流斥南史乃止。出《國史補》。

李 程

唐德宗貞元年間,李程考中試,作《日五色賦》,被批落榜。剛出考場,楊於陵從尚書省值宿回家,在省門口碰到李程,楊於陵問他考試情況。李程從靴筒裡掏出手稿給楊於陵看。開頭破題道:“德動天鑑,祥開日華。”楊於陵看完對李程說:“你此次應該做狀元。”第二天,考雜文,李程又榜上無名。楊於陵很氣不平,便在舊試題集的後面抄寫了李程的文章,但沒署名,拿著去見主考官。從容地誆他說:“侍郎這次考賦,怎麼用舊題?”主考說“沒有的事”。楊於陵說:“不僅題目是舊題,而且以前有人寫過,連限韻都一樣。”主考官大吃一驚,楊於陵就把李程的賦拿出來給他看。主考官讚賞不停,楊於陵說:“現在的考場上若有人寫出了這樣的賦,侍郎你怎麼辦?”主考官說:“沒有則罷,有的話,肯定是狀元了。”楊於陵說:“這樣的話,侍郎你已經把好的人才給丟掉了,這文章是李程所作。”主考官立即讓人把李程的卷子拿來對照,一字不差。主考官便當面道歉,並同楊於陵商量,於是擢取李程為狀元,前面的榜不再收回。或說出榜重新收回。

李程後來出鎮大梁,聽說有個叫浩虛舟的去參加宏詞科的考試,也作這個題目,很擔心浩虛舟的文章超過自己,專門派了一個僕人把浩虛舟的文章取來。取到後拆封前還感到憂慮,等讀到浩虛舟的破題:“麗日焜煌,中含瑞光。”李程高興了,說:“他這破題,沒有超過我。”出自《摭言》。

蔡南史

唐德宗貞元十二年,駙馬王士平同義陽公主翻臉。蔡南史和獨孤申叔二人將此創作為樂曲傳播,曲名《義陽子》,其中有團雪、散雪之歌。德宗聽聞這件事很惱怒,認為蔡南史有失文人體統,想廢掉他科舉的機會,後來只是流放了蔡南史才作罷。出自《國史補》。

牛僧孺

牛僧孺始舉進士,致琴書於灞滻間,先以所業謁韓愈、皇甫湜。時首造愈,值愈他適,留卷而已。無何,愈訪湜,時僧孺亦及門。二賢覽刺忻然,同契延接,詢及所止。對曰:“某方以薄伎小丑呈於宗匠,進退惟命。一囊猶置於國門之外。”二公披卷,卷首有《說樂》一章。未閱其詞,遽曰:“斯高文,且以拍板為何等?”對曰:“謂之樂句。”二公相顧大喜曰:“斯高文必矣。”僧孺因謀所居,二公沉然良久,乃曰:“可於客戶稅一廟院。”僧孺如所教。造門致謝,二公又誨之曰:“某日可遊青龍寺,薄暮而歸。”二公聯鑣至彼,因大署其門曰:“韓愈、皇甫湜同訪幾官不遇。”翌日,輦轂名士鹹觀焉。奇章之名,由是赫然矣。僧孺既及第,過堂,宰相謂曰:“掃廳奉候。”僧孺獨出曰:“不敢。”眾聳異之。出《摭言》。

楊虞卿

楊虞卿及第後,舉宏詞,為校書。來淮南就李鄘婚姻。遇前進士陳商,啟護窮窘,虞卿未相識,聞之,倒囊以濟。出《摭言》。

苗 纘

苗粲子纘應舉,而粲以中風語澀,而心緒至切。臨試,又疾亟。纘乃為狀:“請許入試否?”粲猶能把筆,淡墨為書曰“入入!”其父子之情切如此。其年,纘及第。出《嘉話錄》。

牛僧孺

牛僧孺剛中進士,攜琴書遊於灞水、滻水之間,先拿著他的文章謁見韓愈和皇甫湜。當時牛僧孺先拜訪韓愈,逢上韓愈出門去了,便留下文章。沒多久,韓愈拜訪皇甫湜,正好牛僧孺也登門拜訪。韓愈和皇甫湜看了牛僧孺的名帖,非常高興,二人一起延請他,詢問牛僧孺的行止。牛僧孺說:“我以薄技獻醜於兩位前輩,進退都聽從你們的指教。一個皮囊還在城門之外。”韓愈和皇甫湜打開牛僧孺的文章,卷首是《說樂》一章。沒有看下文,便說:“這是好文章,為何用拍板?”牛僧孺回答說:“是樂句。”二人相望,非常高興,說:“這一定是好文章了。”牛僧孺趁機向他們謀得一處房子,二人沉默了很久才說:“可以到客戶處租一廟院。”牛僧孺照他們說的辦了。又登門拜謝,二人又教他說:“某日你可以去遊青龍寺,傍晚時分回來。”那天,韓愈和皇甫湜騎馬並行到牛僧孺住的地方,在大門上題字:“韓愈、皇甫湜同訪牛僧孺不遇。”第二天,京都許多名人都去參觀。牛僧孺的大名,由是顯赫起來。牛僧孺及第後,過堂時,宰相說:“掃廳等候。”牛僧孺獨自應聲說:“不敢。”參加過堂的進士們都感到驚奇。出自《摭言》。

楊虞卿

楊虞卿及第後,通過宏詞科考試,授職校書郎。到淮南同李鄘結成姻親。遇到前進士陳商,陳商向他訴說自己的窮困窘迫之狀,楊虞卿並不認識陳商,但聽他說了,傾囊相助。出自《摭言》。

苗 纘

苗粲的兒子苗纘參加科舉考試,苗粲因為中風說話不流暢,但是望子成龍的心迫切。臨近試期,苗粲的病情加重。苗纘就把字寫在紙上道:“允許我入試嗎?”苗粲還能握筆,用淡墨在紙上寫了“入入”二字。父子的科舉情切就是如此。當年,苗纘中了進士。出自《嘉話錄》。

費冠卿

費冠卿元和二年及第,以祿不及親,永懷罔極之念,遂隱於池陽九華山。長慶中,殿中侍御史李行修舉冠卿孝節,徵拜右拾遺。制曰:“前進士費冠卿嘗與計偕,以文中第。祿不及於榮養,恨每積於永懷。遂乃屏身丘園,絕跡仕進。守其至性,十有五年。峻節無雙,清飆自遠。夫旌孝行,舉逸人,所以厚風俗而敦名教也。宜陳高獎,以儆薄夫。擢參近侍之榮,載佇移忠之效,可右拾遺。”冠卿竟不應徵命。出《摭言》。

李固言

李固言生於鳳翔莊墅,性質厚,未熟造謁。始應進士舉,舍於親表柳氏京第。諸柳昆仲,率多謔戲,以固言不閒人事,俾信趨揖之儀,候其磬折。密於頭巾上帖文字雲“此處有屋僦賃”。固言不覺,及出,朝士見而笑之。許孟容為右常侍,於時朝中薄此官,號曰貂腳,頗不能為後進延譽。固言始以所業求見,謀於諸柳。諸柳與導行卷去處,先令投許常侍。固言果詣之,孟容謝曰:“某官緒閒冷,不足發君子聲彩。”雖然,亦藏之於心。又睹頭巾上文字,知其樸質。無何,來年許知禮闈,乃以固言為狀頭。出《摭言》。

殷堯藩

元和九年,韋貫之榜,殷堯藩雜文落矣。陽漢公乃貫之前榜門生,盛言堯藩之屈,貫之為之重收。出《摭言》。

費冠卿

唐憲宗元和二年,費冠卿中進士,因俸祿不夠奉養父母,懷著報答養育之恩的心,於是隱居於池陽的九華山。唐穆宗長慶年間,殿中侍御史李行修舉薦費冠卿有孝行節義,徵辟他入朝做右拾遺。朝廷的制書說:“前進士費冠卿曾進京趕考,以文才考中進士。因俸祿不能孝養父母,心中怨恨綿綿。因此身退隱居田園,不肯做官。守住自己淳厚的性情,十五年了。這樣高風亮節,世上無雙,清雅之風自行遠揚。表彰孝行,舉薦人才,以此敦厚風俗教化。應當給予獎掖,以儆戒那些不孝順的人。提拔任用皇上身邊的榮幸,讓他承載著忠心向皇上您效力,可以做右拾遺。”費冠卿最終卻沒有應徵。出自《摭言》。

李固言

李固言生於鳳翔農村,性格純樸敦厚,不熟悉造訪拜謁的門路。開始去參加進士考試,住在表親柳氏京城的家裡。柳家的兄弟們,大多捉弄他,因李固言不熟悉人事,讓他相信有向前作揖的禮儀,便讓他躬身如鐘磬。還把寫了“此處有屋出租”的字條偷偷貼在李固言的頭巾上。李固言自己沒發覺,等到出門,朝士們看見了都笑他。許孟容任右常侍,當時朝中輕視這個官職,人稱常侍官為貂腳,不能替後進說好話舉薦。李固言開始拿自己的文章去求見,請柳氏兄弟謀劃。柳氏兄弟指引他投放之處,先讓他去投許孟容。李固言果然去拜見了許孟容,許孟容遜謝說:“我這官職清閒冷落,不能發揚你的聲名。”雖然這樣說,還是把李固言記在了心裡。又看到李固言頭巾上的紙條,知道他忠厚。不久,許孟容掌管禮部考試,取李固言做了狀元。出自《摭言》。

殷堯藩

唐憲宗元和九年,韋貫之發榜,殷堯藩考雜文試沒被取中。陽漢公是韋貫之的前榜門生,竭力為殷堯藩分辯,說他受了委屈,韋貫之因此重新取中了殷堯藩。出自《摭言》。

施肩吾

施肩吾元和十年及第。以洪州之西山乃十二真君羽化之地,靈蹟具存,慕其真風,高蹈於此。嘗賦《閒居遣興》七言詩一百韻,大行於世。出《摭言》。

張正甫

張正甫為河南尹,裴度銜命伐淮西,置宴府西亭。裴言一舉人詞藝,好解頭。張正色曰:“相公此行何為也?爭記得河南解頭。”裴有慚色。出《摭言》。

馮 陶

馮宿之三子陶、韜、圖,兄弟連年進士及第,連年登宏詞科。一時之盛,代無比焉。當太和初,馮氏進士及第者,海內十人,而公家兄弟叔侄八人。出《傳載故實》。

張 環

張環兄弟七人並舉進士。出《譚賓錄》。

楊三喜

楊敬之拜國子司業,次子載進士及第,長子三史登科,時號楊三喜。出《摭言》。

施肩吾

施肩吾在唐憲宗元和十年考中進士。因洪州的西山是十二真君羽化昇仙的地方,靈蹟都在,仰慕那裡的真風,就去那裡隱居。每天吟詩作賦,曾作《閒居遣興》七言詩一百韻,風行於當世。出自《摭言》。

張正甫

張正甫任河南尹,裴度奉命討伐淮西,張正甫在府中西亭為裴度設宴餞行。裴度提到有一舉人的才學很好,地方應取他為解頭。張正甫正色說:“相公此行要做什麼?怎麼還記得這個河南府解首薦?”裴度面有慚色。出自《摭言》。

馮 陶

馮宿有三個兒子馮陶、馮韜、馮圖,兄弟三人連續考中進士,連續通過博學宏詞科考試。為一時之盛,當代沒有能和他相比的。唐文宗太和初年,馮氏進士及第的全國共十人,而馮宿一家兄弟叔侄就佔了八個。出自《傳載故實》。

張 環

張環兄弟七人同時考中進士。出自《譚賓錄》。

楊三喜

楊敬之官拜國子司業,二兒子楊載考中進士,大兒子楊三史登科,時稱“楊三喜”。出自《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