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一場好戲55

上飛機的門開了，大家一個接著16一個走向飛機。剛到飛機門口，周天的眼睛就變圓了，“啊，水笑笑！”他怎麼也想不到，他的女朋友，漂亮的空姐20水笑笑，正站在飛機門口歡迎客人呢！因為工作太忙，他跟水笑笑已經快一個月沒見面了。水笑笑那半個月亮一樣好看的眼睛也變圓了，“你怎麼會在這兒？！啊，還有張東明！你們怎麼都在這個飛機上？你們認識啊？”水笑笑說話很好聽，像唱歌一樣。

張東明也很高興，“周天是我的客人呀！”

水笑笑臉上的笑停住了，“客人？”

她好像有點不相信……周天什麼都不能告訴她，只對她笑了一下，就走進飛機。他要好好看著張東明和關全來！他發現，張東明陪著戴奶奶，高爺爺走在謝先生前邊，照顧他們坐好，就回過身，照顧大家放行李。關全來跟在謝先生後邊，注意地看著謝先生。謝先生把包放進了一個行李艙17，關全來也把自己的包放進去。飛機飛高了，客人們可以去上廁所了，緊張的謝先生好像已經等急了，他很快地站起來向飛機後邊的廁所走去。周天發現，謝先生一走，張東明就很緊張，他的臉變長了，眼睛變得很大、很圓。關全來往前看看往後看看，很快地站起來，走向放包的那個行李艙17。周天很緊張，他知道，這是非常重要36的時候，但是他不能跟得太近，他怕關全來發現有人注意，就不動手47了。周天想，要是文志也在這裡就好了，現在真需要他的幫助啊！周天注意地看著關全來，準備著。想著，只要關全來一動謝先生的包，就馬上抓19住他！但是，他覺得，關全來的手好像沒怎麼動，好像只是從自己的包裡拿了一本書，然後關上行李艙17，走回來，低下頭開始讀書。

從關全來打開15行李艙17，拿出書，到關上行李艙17，一共還不到半分鐘。周天雖然在努力地看著他，但是完全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周天又很快地看看張東明，張東明坐在那裡，正很認真地玩兒他的攝像機41。周天想，謝先生是關全來一直注意的人，現在，謝先生去廁所了，正是關全來動手47的好機會，關全來為什麼已經打開15了行李艙17又沒動手47呢？他在等什麼？還有，如果張東明跟關全來是一起的，他為什麼也沒動手47？他在等什麼？

水笑笑給大家送完茶、水、飲料和咖啡，來到周天旁邊，“你不可能有時間旅遊，告訴我，怎麼回事？”笑笑在周天旁邊小聲地問，不讓別人聽見。

“你先說說，你怎麼認識張東明的？”周天沒有馬上回答水笑笑，只是問了她一個問題。說的時候，他的眼睛還一直看著前邊的張東明和旁邊不遠的關全來。

“我們倆的家住得很近，以前我們也是同學，從7歲開始，我們一直上一個學校，在一個班，還常常一起在教室裡做功課。上完中學以後，他上了一個很有名的大學，我們都以為他上完大學會到國外學習呢，結果，沒有拿到外國的簽證，他就去當了導遊。”水笑笑說。

“哦，是這樣。那麼，你知道他為什麼會住在那麼大的房子裡？為什麼有那麼貴的汽車？”

“啊，你這個警察2！你是不是把張東明當壞人了？”水笑笑問。

“你錯了。他家是有大房子，但是，那個房子不是他做壞事得來的。那個故事說起來還有點苦！他爺爺原來在城內有個四合院56，後來，有人買下了那個地方，給了他爺爺很多錢，要是別人，拿到那麼多錢，該多高興呀！可是他爺爺不願意。他爺爺在那個老四合院56住了八十多年，住習慣了。那裡離商店、公園、醫院也比較近。現在，要搬到很遠的城北，人都不認識，也沒有大商店和好醫院，但是四合院56那個地方被別人買下來了，爺爺只能搬家。可是，人老了容易生病，需要常常上醫院看病。所以他爺爺就跟他爸爸媽媽說，用賣四合院56的那些錢在城北買個三層的小樓，全家搬到一起，爺爺住第一層，爸爸媽媽住第二層，張東明住第三層，這樣，大家照顧爺爺方便些。因為離城裡遠，爺爺又給他爸爸媽媽買了一輛車，那輛車比較便宜，算算還有不少錢，就給張東明買了一輛貴一些的VOLVO。就是這樣！”

“那，他怎麼會變魔術呢？”

“你這個警察2什麼都問！”水笑笑覺得周天問得太多，可是還是回答了他，“張東明是個喜歡學新東西的人，過去，在他爺爺的四合院56裡住著一位演魔術的先生，他就在爺爺的客廳裡跟那位先生學魔術，才一個暑假，他就練習得手特別快，眼睛特別好用了。後來他常在我們班裡演魔術，大家都喜歡看！”

正說著，張東明拿著他的攝像機41緊張地走到水笑笑附近，問，“笑笑，飛機上的警察2呢？！”

“什麼事？”水笑笑問。

“這裡……”東明指著攝像機41，“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水笑笑問。

一聽張東明找警察2，周天知道有事，他立刻站起來，拿出自己的警官證33，“跟我談吧。”

“你、你是機場的警察2？！”張東明特別高興，“那你快看看！”他把周天帶到飛機後邊的廚房，那裡離關全來遠一些，讓周天看攝像機41裡的畫面52。

周天看到，攝像機41裡照的是關全來剛上飛機的時候往行李艙17放包，和後來從行李艙17往外邊拿書的所有情況。周天看了兩遍，覺得什麼地方好像有一點兒不對，但是，因為時間很短，每次都不到半分鐘，周天又說不出什麼地方不對……

“看，看！”張東明見周天沒說話，就讓畫面52走得更慢些，“這是剛上飛機的時候，他把自己的包放到謝先生的綠包旁邊，你看，他動了一下謝先生的包！”張東明把畫面52在這裡停下，“動得特別快，就像變魔術，可是，這時候過來了一個人，”他指著一個也往這個行李艙17裡放包的男人，“沒有機會動手47，他只好離開了。”

“但是，請看第二次，謝先生上廁所的時候，”他讓畫面52又動起來，而且變近、變大，他指著關全來在行李艙17裡的手，“雖然還是那樣快，但是右手向這邊動，這就不對！你看，他的左手在自己包裡拿書的同時，右手在翻旁邊謝先生的大綠包！”周天又看了一遍慢放的畫面52，啊呀，這個“三隻手6”的手真快呀，自己都沒看出來！周天有點不好意思了，自己是警察2，用了那麼多時間，還花57了不少錢，就是來抓19這個人的，可是，就在自己努力看著他的時候，這個人動了別人的包……毛局長說，小偷12長了三隻手6，好警察2就要鍛煉出三隻眼睛，自己現在還差得很遠啊！

“你怎麼會注意這個人？”周天看著張東明問。

“這個人我見過呀！”張東明也看著周天，“我們幹32導遊的，差不多兩三天就坐一次飛機。大概兩週前，我帶著客人坐飛機回北京，就見過他。我發現他和別人不一樣，別人等飛機的時候一般都坐著，他不，他在機場裡東走西看，還特別注意那些有錢9的客人，上飛機後，我看見他有兩三次去開行李艙17，可是又沒有什麼事，總是14把一本書拿來拿去的……後來，聽說那次飛機上有人丟1錢了，我就想，除了他以外，不會有別人！剛才在機場的商店裡，我又看見他了！他正注意謝先生的錢包53，我就告訴自己要特別注意他！”

原來是這樣。周天想，自己雖然幹32了警察2，但是抓19小偷12還是第一次，還沒有鍛煉出第三隻眼睛。這個會演魔術的導遊，手快眼睛也快，是他幫了自己的大忙！這時候，有個空姐20在對客人們說，還有二十分鐘就到北京機場了，周天沒時間再多想了。

“請你問問謝先生，他的包裡少了什麼？”周天對張東明說。

“我來看住這個人！”

張東明叫謝先生看看包，謝先生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還是站起來走向行李艙17。關全來開始緊張了。謝先生見大綠包像原來一樣放在那裡，就馬馬虎虎地說，“很好，沒問題。”

“請你再好好看看。”張東明客氣地說。

謝先生又馬馬虎虎地打開15大綠包看了一下，還是很快地說，“很好呀，沒問題。”

張東明對他說，“請看看你的錢包53還在不在？錢少沒少？”

謝先生笑著說，“你呀，真麻煩。”但是，當他認真地打開15包的時候，他大叫起來，一邊叫，腳還一邊重重地跳著，“錢沒了！都沒了！多了一本書！”

周天走向關全來，拿出警官證33。關全來的臉已經全白了，全身一下子變冷了，就像有人把冷水從他的頭上倒下來，流過他的臉，一直流到衣服上，再流到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