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就是那個老女人！

第二天，太陽還沒出來，陳氏就讓王生的弟弟二郎快去找道士[33]。二郎很快跑到青帝廟，把昨天晚上的情況告訴了他。道士[33]聽了，臉馬上變了顏色。他大叫著，“我原來不想打死這妖怪[4]，只是[46]想讓它[5]看見拂塵[39]，知道不應該在這裡，離開就行了。誰知道它[5]把王生看得這麼重，為了王生，它[5]敢[40]不聽我的，還敢[40]打壞我的拂塵[39]，真是個瘋子[47]！它[5]不聽我的，還留著它[5]做什麼？我一定要好好收拾[20]它[5]！”

道士[33]手上提著一把木劍[48]，馬上跟著二郎來到王生家。可是那妖怪[4]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道士[33]在王生家房子周圍看了看，又到房間裡找了一遍，然後說：“還好，它[5]還沒走遠。”又問：“南邊那個房子是誰家？”二郎說：“是我住的地方。”道士[33]說：“那妖怪[4]現在就在你的房子裡。”

二郎聽了很緊張，眼睛和嘴都變得大大的。他很奇怪[35]，妖怪[4]怎麼會跑到自己家？道士[33]問：“你家今天早上有沒有不認識的人來過？”二郎說：“我早上就去青帝廟找你，不知道家裡有沒有人來過，我這就回去問問。”說完，二郎就跑回家去。

二郎很快就回來了，他很緊張地說：“我家真的是有不認識的人來了。早上來了一個老女人，她說，想在我家打工。我老婆[27]說，我家現在不用別人幫忙，讓她走，但是怎麼說她都不走，現在她還在那裡呢。”道士[33]說：“啊，這就對了，這個老女人就是那妖怪[4]！”道士[33]馬上去了二郎家。

到了二郎家，道士[33]舉起手裡的木劍[48]，站在房子前面，大叫：“妖怪[4]!出來，快把我的拂塵[39]拿來還給我！”老女人在房間裡聽到了道士[33]的話，臉上的顏色馬上大變，她忙向門口走去，出了門就跑。道士[33]看見老女人要跑，大叫著說：“妖怪[4]!往哪裡跑！”他用木劍[48]指著老女人的頭，很快跟了上去。木劍[48]剛一碰[49]到老女人的身體，她馬上倒到了地上。她身上的人皮[38]一下子脫了下來，老女人馬上變成了妖怪[4]的樣子。妖怪[4]在地上一邊爬，一邊像狗一樣地叫著。道士[33]又用木劍[48]打在妖怪[4]的頭上，它[5]的身體馬上變成了煙[50]，在地上不停地動著。道士[33]從包裡拿出一個葫蘆[51]，放在煙[50]中間，還沒等人們看清楚，煙[50]馬上就被裝進了葫蘆[51]。道士[33]收起葫蘆[51]，放到包裡。

這時候，大家一起過來，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那張人皮[38]，人皮[38]上畫了一些東西，眼睛、嘴、牙齒[37]、手、腳什麼的[3]全都有。看得人們都不敢[40]說話，大家都怕極了。

道士[33]把那張人皮[38]拿起來，收好，裝進自己的包裡。然後和王家的人說“再見”，準備離開。陳氏跪[52]在門口，她哭[53]著請道士[33]再來看看王生，一定要讓王生活[7]過來。

道士[33]說：“我的水平就這麼高了，沒有辦法讓他活[7]過來。”陳氏哭[53]著說，王生活[7]不過來，自己也不想活[7]了。她跪[52]在門前的地上不起來，只想死。道士[33]想了想，說：“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人，他很有經驗，水平比我高，也許他能辦到。”陳氏忙問是誰，道士[33]說：“你到城裡去，到人最多的地方，那裡一定有個瘋子[47]，你去試試，請他幫助你。不過，你一定記著，他有什麼要求，你都要回答‘行’。他讓你做什麼事，你都一定要去辦，這樣的話也許有希望。”

[46] 只是 zhǐshì: merely, simply, only

[47] 瘋子 fēngzi: madman

[48] 木劍 mùjiàn: wooden sword

[49] 碰 pèng: touch

[50] 煙 yān: smoke

[51] 葫蘆 húlu: calabash (bottle gourd)

[52] 跪 guì: kneel

[53] 哭 kū: c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