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書店裡的人

最近幾個星期，警察[24]常常到中關村來，看見賣盜版[20]的，就把他們帶走。賣盜版[20]的人一看見警察[24]，馬上就跑。中關村賣盜版[20]的比以前少了。方新和小月都很高興。他們希望，賣盜版[20]的少了，買“新月中文”的人能多起來。

可是，冬天走了，春天來了，買“新月中文”的人還是不太多。方新打電話問了幾個在小城市工作的朋友，他們說他們那裡還是有人賣盜版[20]軟件[1]。中關村賣盜版[20]的少了，但是小城市賣盜版[20]的更多了！

警察[24]一直沒有找到做盜版[20]的人。只要還有人在做盜版[20]，買“新月中文”的人就不可能多！但是，做盜版[20]的人是誰呢？他在哪裡呢？

北京的春天很短。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沒多久，夏天到了。

週末的一天，小月來到中關村的一家書店。最近她參加了一個電腦學習班，想多學一些東西。過幾天就要考試了，她打算買幾本書，幫助複習。這家書店不大，除了賣書，也賣雜誌、報紙和一些軟件[1]。書店裡買東西的人不多。小月買了一本英文詞典，還買了兩本電腦雜誌。

剛準備走，她聽到有人在打電話，那是一個男的，他打著電話走進了後面的一個房間。那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32]好像認識，但小月又想不起來[33]他是誰。那個男的說：“是要‘新月中文’嗎？你們要多少？”

小月想：“誰在賣‘新月中文’？”她看了看，房間的門關著，看不見房間裡的人。她走到房間外邊，聽那個人說話。

房間裡那個男的還在打電話，“最少5塊一個，跟你的客人說，這是最便宜的了！可以吧？……好，那就這樣。你把錢寄過來，我收到錢後，馬上把東西寄給你。你貴姓？姓李。好，沒問題，我知道了……”

小月覺得不對，這是在說“新月中文”嗎？“新月中文”一個好幾百塊，這個人怎麼說是5塊一個？5塊一個，那一定是盜版[20]！房間裡的人在賣盜版[20]嗎？

過了一會兒，房間裡的人打完電話出來了，小月站到旁邊，看了那個人一下。錢貴！那是錢貴！錢貴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開[2]電腦公司嗎？怎麼會在書店裡打電話？這家書店好像也是他開的。他什麼時候開了家書店？

錢貴好像要去辦什麼事，沒有注意到她，很快走到門外邊去了。他叫了一輛紅出租車[34]，上了車很快走了。小月想，這裡一定有問題，她要看一看，錢貴怎麼賣“新月中文”！她馬上到外邊，上了一輛黃出租車[34]，對開車的人說：“快！跟著[29]前面那輛紅出租車[34]！”

開車的人說：“好！”出租車[34]很快往前開去。

小月又說：“別離得太近，別讓他看見有人跟著[29]。”

開車的問：“小姐，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小月說：“別問那麼多，你好好兒[26]開車吧！”

下雨了，路上有很多水，車也很多，錢貴坐的紅出租車[34]開得不快，小月的黃出租車[34]不遠不近地[28]跟在後面。紅出租車[34]一直往北開，開了一會兒，又往西開去。又開了一會兒，他們出了城市，開到小路上，這裡都是一些不高的小房子，路上的汽車也不多。

錢貴怎麼到這樣的地方來？他來這裡幹什麼？看起來這人一定有問題！

小月坐在車上，拿出手機給方新打電話，說：“錢貴可能在賣盜版[20]‘新月中文’！他從中關村往北去了，我正在跟著[29]他……”

方新說：“知道了，我馬上來！”

錢貴沒有看見有人跟著[29]，紅出租車[34]一直往前開，沒過多久[5]，開到一箇舊房子前。他下車進了房子。

小月也下了車，走到那個小房子前面。房子的大門進不去，小月到旁邊看了看，看見房子有個後門。後門開了一半，在那裡可以聽到房子裡的人說話。

她聽到一個男的問：“這個時候你怎麼來了？”

錢貴說：“老周，剛才我接到一個電話，有人要買‘新月中文’，要2,000個！他希望今天就拿到東西。這是個好機會啊。我不馬上來行嗎？”

姓周的說：“有沒有人跟著[29]你？”

錢貴說：“沒有人，誰也不知道我到這個地方來！”

姓周的這才高興一點兒，說：“最近警察[24]一直在找我們，我們說話、做事一定要特別注意，一定不能讓人知道。別找麻煩！好吧，我們給客人準備軟件[1]。”

小月往房子裡看了看，房子不大，一個房間是臥室，房間裡放著床，客廳裡放著很多東西。小月看見錢貴和那個姓周的從房子裡搬出幾包東西，放到一輛汽車上。姓周的很高，不過長得很難看，不像是個好人。他從包裡拿出一個軟件[1]，高興地說：“最近要‘新月中文’的人很多。這真是個好東西啊，這麼多人喜歡！好好兒[26]幹，我們一定會賺很多錢！日子[11]會一天比一天好！”

小月看見他手裡的軟件[1]，就是“新月中文”。這個軟件[1]跟方新的軟件[1]差不多，但她知道，這是盜版[20]軟件[1]。方新一直在找做盜版[20]的人，誰知道，這個人是錢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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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聽起來tīng qilɑi：sound（like）

[33]想不起來xiǎng bu qǐlái：unable to call to mind, can't remember

[34]出租車chūzūchē：ta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