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二月二十八日 大桃樹下的門神

小朋友，再過兩天就是新年了，許多人家都在大門上，一左一右貼著兩個威武神將的畫像，據說這樣可以嚇走妖魔鬼怪哩。這兩個神將是誰？他們又為什麼被人當做門神呢？傳說有這樣一個古老的故事：

新年到了，家家戶戶在門上貼春聯和門神。

在很遠很遠的東海上，有一座度朔山，山上長著一棵大桃樹，這棵大桃樹可大得嚇人！它的樹枝向四周伸展盤曲，就圍住三千里那麼廣的地面，把整座度朔山都滿滿地遮住了。

在大桃樹最高最長的樹枝上，住著一隻金雞，每當太陽的第一縷光線射在它身上時，它就會伸長脖子高聲鳴叫。每到這時候，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鬼，都會從四面八方回到度朔山，走進桃樹東北樹枝間的一座大門裡去。原來，大桃樹底下，竟是一個鬼國哩！

每天，太陽西沉的時候，鬼國的大鬼和小鬼就會成群結伴地去人間遊蕩，直到雞叫才肯回家。鬼當中，有好心腸的鬼，有愛開玩笑的鬼，不過，專門搗蛋害人的壞鬼也真不少。好鬼只是到人間找些好吃、好玩的，並不做什麼壞事。可是，壞鬼的花樣可多了：像頑皮鬼就喜歡鑽進小孩的房間，在睡著的小孩子耳朵邊輕輕吹一口氣。第二天，被頑皮鬼吹了氣的小孩子就突然變得不愛聽父母的話，到處去撒野、闖禍，弄得誰都拿他沒有辦法。還有可惡的貪財鬼，他會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把金元寶的影子貼在人的眼珠上，弄得人兩眼什麼都看不見，只認得錢，變成了貪心愛財的人。不少人因此就為了錢打得鼻青眼腫。

這麼一來，原來和平安詳的人間，許多人不知不覺變得貪財、愛生氣，喜歡說別人壞話，甚至吵鬧打架，不再互相尊重了。

有些聰明人想了又想，發覺不對勁，便說：“這一定是鬼在暗中作怪！我們快向天帝禱告，請他除掉害人的鬼吧！”

天帝聽了人們的訴苦，十分生氣，決定派一隊天兵去把度朔山的鬼通通殺掉。

有個老神仙卻搖頭說：“他們不全是壞鬼呀！只要派神荼、鬱壘去管理他們就行了，神荼、鬱壘兄弟倆是天庭最勇猛的神將，一定會把那些愛搗蛋的鬼給制服的。”

於是神荼和鬱壘就奉天帝的命令，立刻來到度朔山。神荼穿著一身金盔甲，手拿一條又粗又長的蘆葦繩子和一支七尺長的戰戟，非常威武。他還有一副震雷嗓，口一開就像打雷，誰要做了壞事，被那震雷嗓一喝，沒有不嚇得兩腿發軟的。他的弟弟鬱壘穿著銀盔甲，手拿著一把大銅錘，一張黑臉上瞪著兩顆明亮的銅鈴大眼。這雙大眼，就是厲害的照妖眼，再狡猾的鬼，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兄弟倆好像兩座高大的金銀鐵塔，威風凜凜地鎮守在鬼門前。

這時候，天邊出現一縷金光，金雞鳴叫了。一大群鬼紛紛回到度朔山。神荼對他們說：“大家聽著，天帝派我們兄弟來鎮守鬼門，管理你們，誰要是在人間作怪搗蛋，我們絕不會放過他的！”他的聲音轟隆隆響，鬼一聽都害怕極了。

鬱壘說：“現在，沒做壞事的，可以進鬼門回家去！”

於是好心腸鬼、愛開玩笑鬼、愛美鬼……一個接一個順順當當走進鬼門。一群壞鬼縮頭縮尾、躲躲藏藏，也想混在好鬼當中，偷偷溜進門去。

“嗬！說謊鬼和好賭鬼別動，過來！”鬱壘照妖眼一瞪，一眼就看出這兩個小鬼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壞事。

“我們沒做壞事啊！”兩個壞蛋說。

神荼喝道：“你們昨天合作，叫一個好人騙了別人的錢去賭博，還敢強辯說沒做壞事！”說完，就拿出蘆葦繩，把沒話可說的說謊鬼和好賭鬼牢牢綁在一起，丟在一旁。

接著，狡猾鬼、疑心鬼、自私鬼、小氣鬼、醉鬼、糊塗鬼、抱怨鬼……一個個都被神荼和鬱壘給拎了出來，用蘆葦繩捆成一堆。然後他們兄弟倆就把這些壞鬼丟到桃樹西邊的一個老虎洞裡，去喂一隻白額虎。

神荼、鬱壘被天帝派去管理大桃樹下的鬼國，他們把專門搗蛋害人的壞鬼一一抓起來，用蘆葦繩捆住，丟去喂白額虎。

自從神荼、鬱壘來度朔山鎮守鬼門後，度朔山的壞鬼越來越少，好些壞鬼也都變得很安分，再也不敢去人間搗蛋作怪。

人間終於變得平靜安寧了。

後來，人們就用桃木板刻成神荼和鬱壘的樣子，或者把他們的名字寫在桃木板上，除夕那天掛在門口，用來驅走妖魔鬼怪，保佑家宅平安。神荼和鬱壘就這樣變成門神啦！

以前我們讀過門神秦叔寶、尉遲恭的故事。而唐朝以前，流傳民間的門神則是神荼、鬱壘。民間把他們的名字或像刻畫在桃木板上，稱作“桃符”。五代時孟昶在桃符上題對聯，對聯又演變成今日的春聯。

●大圖仿民俗神版畫繪成，為呼應故事，以美麗的桃樹串聯兩位門神，並運用鮮豔的民俗色彩，呈現過年張貼門神的喜慶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