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這是國家二級[39]保護[14]動物[15]

頭雁[6]傷[35]得很重，奶奶叫爺爺和我帶它去北邊一個大村子[4]裡的醫院找大夫。

正在醫院裡工作的是個男大夫，他是剛從城市裡的大醫院來的，要在這裡工作一年，給大家看病。

我們一進去，這個長得很高的大夫就馬上挺客氣地說：“請問，你們兩個誰生病了？是不是小朋友感冒發燒了？”

爺爺說：“不好意思，大夫，我還不知道您貴姓？請您看看這隻大雁[2]，它傷[35]得很重。”

大夫笑了：“不客氣，我姓房，啊，就是房子的房。”房大夫看了看大雁[2]的傷[35]，說：“對不起，我這個醫生不會給大雁[2]看病。”

我有點兒絕望[40]了。爺爺看著傷[35]得很重的頭雁[6]，慢慢地說起了頭雁[6]的故事。

聽說頭雁[6]是因為一隻小雁[2]才傷[35]得這麼重，房大夫的眼睛有點兒紅了，眼睛裡有了淚[41]，他對爺爺說：“真是隻好雁[2]啊！我一定想辦法幫助它！這樣吧，我的女朋友是大學的老師，就是教學生給動物[15]看病的，她可能有辦法。”他看了看時間，“兩點一刻，這會兒，她應該沒有上課。”

那時候還沒有手機什麼的，村子[4]裡只有一個看起來[27]很大、很重的電話，房大夫很快地給女朋友打了個電話。“喂，忙什麼呢？”他問。

“我正在休息。剛才給三年級的學生用英文上了課，一會兒要到另一個教室，給一年級的學生用漢語上課。從那麼遠的地方來電話，有什麼事嗎？”

“有一隻大雁[2]傷[35]得很重，想問問你有什麼辦法。”

“大雁[2]？這有點兒難。要知道，大雁[2]和大雁[2]是不一樣的，你說的是一隻什麼大雁[2]呢？”

那時候村子[4]裡還沒有電腦，所以不能像現在一樣很快地讓房大夫的女朋友用電腦看見大雁[2]的照片。但是，上過大學的房大夫不怕，他在電話裡把頭雁[6]身體的大小，哪些地方的羽毛[13]是白的，哪些地方的羽毛[13]是黑的……說得清清楚楚，他的女朋友聽了，像看見了頭雁[6]的照片一樣，很快就知道了，說：“我知道了，這是一種國家二級[39]保護[14]動物[15]！你那裡一定沒有合適的藥，因為那種藥現在只有美國才有。不過這事很好辦，一些沒有這種藥的國家，差不多都給這種大雁[2]用過人的藥，你也可以給它試試。”

我和爺爺不知道什麼是“國家二級[39]保護[14]動物[15]”，但是聽著這幾個詞，我們好像開始懂了些什麼。

房大夫照他女朋友說的辦法試著給頭雁[6]洗了傷[35]，上了藥[42]，頭雁[6]看起來[27]舒服多了。但是房大夫的襯衫和褲子都紅了。爺爺說：“真對不起，你的衣服讓我們拿回去洗洗吧？”

“不用不用。不客氣！能幫助這只不怕鷹[34]的大雁[2]，我很高興！”看得出來[43]，房大夫說的是真話。

“啊，那就謝謝你，也謝謝你的女朋友了！”爺爺說的也是真話。

我看出來了，現在，爺爺已經像愛我一樣愛這隻頭雁[6]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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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二級（保護動物） èrjí (bǎohù dòngwù): (animals under) second-class (protection)

[40] 絕望 juéwàng: despair, be hopeless

[41] 淚 lèi: tears

[42] 上藥 shàng yào: apply medication

[43] 看得出來 kàn de chūlái: be noticeable, can be seen